老太太因着上回呕血传出风波的事情,对沈微慈的印象并不好。
这些天她总想着外头传言,夜夜不能睡,前两日婆子将沈微慈送来的那个香囊挂在床头,她倒是真一夜好睡,连着两夜睡了好眠。
这会儿又看沈微慈这般规矩的认罚,那身上不骄不躁的沉静,也叫沈老太太对沈微慈有几分改观。
身边婆子对她说,沈微慈没那么大的本事掀起那么大的浪,她一个没背景从乡下来投靠的,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传言传那么快。
沈老太太后头想着也的确是这个道理,虽说外头传的还没消下去,她这老太太的名声也毁了,但对沈微慈却没那么大的气了。
毕竟真要让她找沈微慈在这件事里的哪处不对,就唯有她不该那么巧的呕血,可呕血也是太医来诊脉了的,假不了。
沈老太太在心里想一番,这才又顺口问:“这些日身子养的怎么样了?”
沈微慈便道:“让老太太挂心了,这些日子已经好多了。”
沈老太太对沈微慈也没别的话,和沈昭昭不同,她对这个孙女也没有过多的感情,即便她现在看着对她有几分好印象,但也没什么关爱之情。
又问了两句,便叫沈微慈回去养着身子。
沈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嬷嬷瞧着沈微慈缓缓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弯腰在沈老太太耳边道:“老奴瞧着三姑娘比起那些世家女也不逊色,反倒是有些出挑。”
“又是待嫁的年纪,要是好好选一门亲事,也能嫁个好人家,既能对侯府有益处,也能全老太太慈悲名声,外头那些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沈老太太听罢这话,拿着茶盏的手一顿,低声道:“你说的这个倒是个理。”
“听说她嫡母前两天去毅勇伯爵府说她亲事了。”
说着沈老太太又一顿:“你去叫文氏来,我问她两句话。”
那婆子就退下去传话了。
沈微慈回去后,又叫了丫头做针线,到了下午时,她看着桌上摆着的荷包,这些日子一空了便做,好在是已经做好了。
月灯心疼沈微慈的手指:“姑娘的手指头上都扎伤了好几处了,这回至少得养一个月。”
沈微慈笑了笑:“我最近也不会绣了。”
到了晚上时,沈微慈让月灯将荷包拿去观松居去,要是宋璋没在,就交给丫头,让丫头递过去。
可隔了一阵月灯气喘呼呼的回来,手里拿着荷包,看着沈微慈道:“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宋二爷回来,可宋二爷只瞧我一眼,说姑娘送东西不诚心,要姑娘亲自去送,不然他便不收了。”
说着月灯跺跺脚:“怎么这么难伺候的,连院门都没让我进。”
沈微慈从月灯手里拿过荷包,宽慰她两句,又叫她去拿斗篷来。
沈微慈知道宋璋这人,想与他讲道理,是根本没道理可讲的,只想早早给了他,两人之间再别又瓜葛才是。
她披上斗篷,系上带子,月灯将手炉塞进沈微慈的手上:“姑娘揣着,路上冷。”
“我还做了个布套,套在上头揣起来可暖和了。”
沈微慈低头接过,入手暖融融的,将它冰凉的指尖渐渐捂暖。
沈微慈并未走要经过二院的路,而是从湖心后面的假山绕了一条小路过去,这条小路通往后园子许多地方,也猜不准到底是去哪的。
只是路上要过长廊石桥,夜里走起来没那么好走。
月灯问:“姑娘,我们做什么要往这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