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
空云大师落下一子,秦砚知叹了一声:“果然还是大师棋高一着。”
“殿下有心让贫僧,贫僧胜之不武。”
往常下棋空云鲜少能赢秦砚知,今日这棋局分明是秦砚知心不在焉。
秦砚知丢下棋子说道:“这些年在边境棋子都没碰过一次,生疏了生疏了。”
“殿下并不是生疏了,是人在心不在吧。”
空云话里有话。
秦砚知眼神一顿,嗤笑一声:“瞒不过大师。”
“殿下突然来访,贫僧便觉蹊跷,不难猜。”
从两人进门的那一刻开始,空云便猜到了,只是并未戳破罢了。
秦砚知也不遮遮掩掩,直言道:“多年前错过,总不能一错再错。”
“殿下也知她如今是侯府少夫人了。”
即便是秦砚知不想承认,依旧称呼她为迟娘子,但,已婚早就是事实。
秦砚知哂笑一声:“成婚亦可以和离的。”
只要人还活着,便有的是机会。
空云倒也不意外,他知道秦砚知是有底线的:“想必殿下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秦砚知心情愉悦,动手收拾了棋子,淡淡的说:“也不算风声,只是觉得,以前有些蠢罢了。”
他在回来的这一路细想了许久,若是当初从云峰寺回去后,进宫向父皇求个旨意,也不会错失这么些年,当时只是过分自信的觉得边境战况不过尔尔,结束了再来请旨也不迟。
万万没想到,他才到边境不久,永安侯的草包世子便截了他的道!
想悔早已迟了。
空云看着他,提醒道:“殿下大局为重。”
若是为儿女私情误了江山,可就不妥了。
秦砚知手里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空云,却见空云眼神平淡的看着他,秦砚知扬了扬眉,说道:“我自有分寸。”
两人博弈了几局,外面便天色已晚,秦砚知起身离开时,外面已经能闻到斋饭的香味。
赶了一天的路,早已饥肠辘辘,他转身回房,小沙弥早已为他备好斋饭。
才动筷,便见到小沙弥拿了一份信笺过来:“殿下,这是大师给您的。”
空云给他的?
小沙弥说道:“主持大师已经离开寺里了,留下这封信给您。”
秦砚知接过信笺,看着信封上的字,迟疑了一下才打开,倒是看看什么话不能方才当面说。
但信纸里面只有寥寥几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