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鼎中,莲花峰与原振峰落于海上,几次震动之后便就定了下来。一众弟子皆是面容惊慌,举目四顾,见沧海茫茫,浪起浪伏,不远处有鱼蛟戏水,数只海鸟从天中落下,忽而再起就往空中疾飞而去。而天宇之中也无浮云,只有缕缕清风,随那禽鸟去处有莽莽山林,皑皑白山。
旋而,那海鸟好似受惊,尖声厉叫数声就从天中掉下。一众修士都是面带惊色看去,忽而一人大叫一声,“快看,快看,是太阳神鸟。”
众人急忙抬头看去,就有一轮金阳自东方而起,那金阳之中一头三足神鸟似在梳理毛羽。当下人人都是大呼,“果然是神鸟金乌,神鸟金乌,竟是有幸得见此神鸟。”
金乌神鸟闻得呼声似是不喜,倏尔把头一昂,清啼一声,遍传万里,一股炽烈之感就是涌上心来。众修士心中顿时惊颤不已,巨大威压笼在心头不去。
云沐阳利于山巅轻叱一声那金乌神鸟就将烈气收敛,这时其余几位元婴真人也是踏了出来。
黄龙茹将目光一收,也是被那金乌神鸟镇住。这等神鸟气息恢弘,不比元婴修士差上多少,而且若真是斗起法来寻常元婴修士绝对不是其对手。少时吸了一口气,再是顾看四周,不由轻轻点首,这一处洞天虽不是灵机浓郁、清气高扬,但却实实在在与人一种玄妙无方之感,却与碧落剑派道脉经书记载颇为相似,心中暗暗猜测乃是这洞天久无人梳理。
田隐娘走了数圈,一双美眸来回打量,俄而就听她惊叹道,“云真人,原来此就是洞天,吾等却是长了见识了。”
此中诸人多是第一次接触这等洞天福地,每一座洞天之中都有前人所留神念,长久在其中修行必有数之不尽的好处。不过这好处却不是肉眼看得见的,而是潜移默化。
“护法真人,吾等皆是初次入得洞天,其中可有忌讳之处?”张真人微一颔首,望向云沐阳,目中带着些许郑重。随她一问,其余几位元婴修士都是把目光投来。
云沐阳正色应道,“诸位道友,因这洞天尚有缺憾,短时之内却是要劳烦诸位了,此间不可随意修行吐纳。贫道料得数日之内那昆仑宁真人定然退去,届时就可出得洞天。这几日未免诸位无趣,贫道搜罗了不少道书经解聊作解闷之用。”这缺憾并非是洞天之故,而是他修为不足,他心生感应,只要他道行到了,这一方洞天必定又是另一番景色。
“那我即刻去约束门下。”张真人轻一蹙眉,即是拿了一张法书出来,一只鹿蜀奔出衔了这法书就是疾快奔走。
云沐阳将几位元婴真人请去则阳峰,又命云符取来百花蜜酿、各色珍果。忽而他心有所感,起手一指一面水镜映照出洞天之外境况。众位修士一看多是面色凝重,原先次州山岳河川几乎被夷为平地,留下万千坑洞乱石,那位宁高真已然退去,可是仍有雷电闪动,劈落下去就有齑粉扬飞。
一时皆是无言,过有片刻即有童子捧了道书上来,
而云沐阳告罪一声带了梅玄贞出了则阳峰。
“徒儿,我洞天之中有魔道修士所留魔种混入,少时你持我灵符前去将其等一一记下,若有异动者当场诛杀。”言罢,举手画了一道宝光漾动的符箓,随风飘下。
梅玄贞恭敬接了过来,就见自家恩师已是挪移虚空而去。她也不愿耽搁,拿了灵符就往海上山峰去了。
云沐阳心有所感,却是公孙掌教暗中唤他。他踏入莲花峰大真殿,就见一头龙须虎走了出来,烟尘一滚变作一个大汉,礼道,“护法真人,掌教老爷就在里间。”
他轻一点首,踏入其中,见得公孙掌门怀抱拂尘端坐玉台,气机越发幽深。行了近前,稽首道,“弟子拜见掌教真人。”
“护法真人不必多礼,请坐。”公孙掌门指了一张蒲团,见其正襟坐下,便叹道,“护法真人,近来之事我皆是知晓,实则我功行已是到了那一地步随时都可跨过去,只是迟迟不愿踏出。”
云沐阳不禁点首,金丹九转篇章虽是极为厉害,然而到得赤阳真人境界就冥冥之中与天地有了一丝勾连,再是遮掩也会被昆仑得知,顶多只能将其余门派瞒住,但这却无有意义了。
他心中念头急转,注视着公孙掌门道,“敢问掌教真人有何谋划?”
“此事却不单单在于我,而需等待机缘,现今天地杀劫这机缘必然不远,只是护法真人却需得早日将功行提上去,其中布置我皆已写在这书中。”公孙掌门把拂尘一甩就有一缕虹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