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最近真的是分身乏术。
弘掌教只觉神魂识海之中似有一锋锐无匹的剑光盘踞,想要细看之时这剑光又是隐去不见。此事恍若头悬利剑,令人心中难安,不过此时却是无有那等时间去细究,当下立刻将昆仑道宫法印往神魂识海之中落去,就将那隐匿不发的剑光镇压下去。
此时再是往穹苍望去,只见天星黯淡,恍若失去光亮,而那齐齐轰鸣声中道道星流汇聚,皆是彩光曳尾,而天与地在此刻也被这汇聚而来的星流震动。
弘掌教面上若无其事,淡淡言道,“云真人,此刻天宇之外胜负已分,星光坠落,自此星宫不再,云真人可是还要再继续斗法下去?”
云沐阳似乎未曾听见此言,于心中推算,也是眉头微微锁起,暗道,“万星齐坠,本是星斗堕落之象,然而此一回却是大为不同,似有一关乎此方天地气运之物生诞而出。”
而后再是抬起头来,万千星流不断汇聚,似乎要汇聚为一道,如今虽然还在无穷远处,可是看其来势不需多少时日便要到得人间来。
弘掌教见其仿若未闻,心中越发冷笑,喝道,“云真人,既然如此,那便再是做过一场。”
云沐阳抬头看他,洒然道,“弘掌教,近日就到此为止,异日还有你我斗法之时,别过了。”言罢,一步踏出,所有禁阵法坛在他眼中好似纸糊一般,哗啦几声便是破了开来,其人已是遁入穹苍之中。
弘掌教眉头紧锁,虽然有自身未曾将阵法完全运转之故,可是对方这般轻松便能离去也是令其十分震惊。
“却是令其人逃了一劫,如今星宫已灭,诸位同门归来,便可将此人镇杀。”玉虚真人面敷寒霜,方才那一剑竟是无形无质,她竟是半分都不能制住。这却是她不知那斩玄诛气之法厉害之处,此剑已是斩杀了两位元神修士,威能更胜往昔,已是不能用寻常宝剑来形容了。
弘掌教似乎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冷然道,“天象有变,诸位真人恐是要耽搁一些时日方能回返山门,此次贼人杀入我山门来,我意再起一阵,请玉虚真人镇压阵气,如此阻挡外敌。”言罢,轻一摆袖,便是回了山中。
玉虚真人玉容微微有变,也知是方才没能挡住云沐阳那一剑之故,使得昆仑掌教对自己失却信心。她心中一想,也是立刻化作流虹一道回返玉虚宫。
此刻又是天象大变,日月星辰在天中轮转出现,光芒越发黯淡,那道道奇异星芒汇聚起来,声势越发浩大,天地间诸多生灵纷纷觉得末日浩劫降临,惊恐骇惧。
蓬莱道宫范桐负手立在云台之上,面容凝重,几番推算下来都是无有所得,不多时商素与卫九重二人快步入了殿中。二人站了许久,多次唤天师之名,其人皆是恍若未闻,二人不由心焦不已。
就在二人想要上前之时,范桐缓缓转过身来,目芒凝滞道,“二位神君,天象之变已然超过我等认知。”
商素亦是深深一叹,言道,“天师,方才诸方神镜纷纷碎裂,难以勘察诸宇,后果不堪设想呀。”
“先前妖邪出世也无这般浩大无穷,此一回有灵众生似乎皆是深感劫力加身,吾等法力似乎也在不断消散而去,虽是极为缓慢,可是”卫九重说到此处,眉头紧锁。
范桐轻轻摆手道,“我已知晓了,我意再去太宙宫,你等紧肃诸神,安抚有灵,其余暂时莫要动作。”言罢,一步踏出去,神光颠倒,再看时也是踪影不再。
二人见得此回范桐竟是正身离了此方,更觉其中严重,当下也不久留,各自前去约束神众。
云沐阳一路疾驰,欲往南次州,路途之中又见那王臻显化而出,他立刻喝了一声道,“道友再阻我路,所为何事?”
王臻呵呵笑着道,“道友莫非不曾感应到这等杀劫降临,可是比以往所有推算还要严重百倍千倍,若是以往修成元神自然已是可以跳脱出来,然而如今确实不同,无有一人能够脱身出来,即便是贫道也是如此。”
云沐阳瞥他一眼,王臻只是呵呵笑着,道,“道友,莫要着急,我只来问道友一句,道友惧也不惧?”
“你就是来问我此言的?”云沐阳哂然笑道,“若是如此那便不需再问。”言罢,背后立有金光跃射,飞芒流转,旋即金阳在天,一道炽灼金火自里间急射出来,往王臻身上斩落下去。
后者微锁眉头,随后大袖一甩,大声道,“原本有意与道友共论道法,同渡难关,今日道友却是不问所以,拒我千里,也罢,贫道自会等候道友问询,今日别过,来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