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山的教学方案是,想去哪里都可以。
但不能白去,既然去了,你就得学点儿东西。
你说看黄河,可以,怎么的,就光看个景?
傍晚时候,师徒二人靠着河边搭小帐篷,老者搭,女孩儿哭唧唧的给奶奶打电话,庄园里面五个人各种查资料。
问就是怕自己记得不准确,把孩子教歪了。
安慰着女孩儿帮游山先搭帐篷,五个人在家里分工找资料。
沿途城市,哪个地段经历过什么,有什么特殊含义。
电子手表不能接受大内存的图片之类,孩子手机又在爹那里,于是五个人隔着网络教。
你说地名,我说典故,她来补充两句诗句。
见金栋梁回来,陈书双悄然离开沙发,指了指外面长廊:
“出去说。”
男人还不等出门口,压低声音迫不及待的问:
“老婆,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是。”陈书双毫不犹豫的道。
如果不是公婆年纪已大,她早就和眼前这个男人离婚了。
金栋梁似是没想到老婆的回答这样果断,女儿没有骗他,那爸妈肯定也是知晓的。
他不懂,为什么。
拉着女人手腕不解的看她,语气纵然还算温柔,难免带着些许怒气:
“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和谐美好,感情深厚,你为什么想要离婚?”
既然说到这里,陈书双也想趁着这次好好说清楚,甩开他的手,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当然觉得美好,你对我事事有回应,却事事不做。”
“我理解你的工作,理解你常年十天半个月不着家。”
“没有生日,纪念日,逢年过节我都可以忍受,但我不能忍受自己逐渐成为一个怨妇。”
“只要一个电话,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抛弃我,只要一个电话,你就能忘了你有一个家。”
“我活得就像丧偶,我该有个依靠,那个人本该是我丈夫,金栋梁,这些年我什么都会了,我不需要你了。”
陈书双情绪有些崩溃,任何一件事拿出来都是小事。
照顾爸妈,公公婆婆是应该的,孩子还在小,由师父带着她也操不了什么心。
操持家里,两口子谁时间多谁做也没什么。
可就是这些小事,一件一件的小事,一天,一个月,一年,一年又一年将她击溃,溃不成军。
仰头将那些无用的水雾压回眼眶,女人扬起笑回屋。
“是是是,哼,外婆没奶奶教的好,外婆以后不理乖乖了。”
“哎呀,人家哪里说教的不好了嘛,刚刚人家手表没电了,人家没有挂,我拿充电宝嘛,外婆教的特别好,和奶奶教的一样好,我要是生活在古代,不得拿个第一才女的名声啊,开玩笑,我家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金乖乖还真没乱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高知识分子,往上数,祖父辈也都是。
她这都第四代了,就爸出了点偏差而已。
“哟,考试不及格的书香门第啊。”银发满头的老者推了推老花镜笑话孩子。
“嘿呀,爷爷您说这话过分了吧,人家学业多重啊,而且人家还这么小呢,我就那一门不好,我其他成绩您是一句不提啊。”
“可不是,怎么说话,咱乖乖最棒了,要不是被你儿子劣质基因影响,没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