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提着的东西是什么?”
许韶坐在副驾驶位,刚把车门关上,就听见了白韵正朝着自己问话。
“礼物啊,送给叔叔阿姨的。”
“我不是说不用带东西来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之后我想了一想,果然空手去还是不太好。”
白韵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死死地盯着许韶看了好几秒。
这让后者颇为不自在。
因为两人曾经吵架的时候,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就像是猛虎锁定了猎物,随时准备发起扑袭一般。
许韶虽然对白韵恭敬有加,但也不代表他们一直都没有吵过架。
他的性格比较随意,在不动摇基本盘的情况下,完全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而她则是有些偏执的完美主义者,不仅仅要求自己做得完美,也要拉动身边的人一起。
所以许韶就很自然地成为了牺牲品。
学生时代,两人的意见也总有冲突。
最后当然会不可避免地酿成吵架的后果。
只不过毫无例外的,都是以许韶的道歉作为收尾。
男人嘛,凡事也没必要太斤斤计较。
就算观点不合,但只要有时候顺着对方的话去走,就能够避免很多麻烦。
“带了什么东西?”
“给叔叔买了一套西装,给老师买了按摩机。”
“那你接下来喝西北风?”
“哪有那么夸张啊?”
白韵飞快瞥了一眼许韶手里的袋子,随后没好气地说道:
“西装是名牌,按摩机也不便宜。”
“是。”
“这时候就不当公鸡了?”
“就这么说吧,没有你妈,没有你爸,就没有今天的我。”
“那你干脆认个干爹干妈,给我当干弟弟算了。”
“喔,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咱俩同龄吧?为啥你是姐姐啊?”
“大一天也是大。”
“行行行。”
过了一个路口,在红绿灯前面停下。
许韶抱着手机,手指翻飞,似乎是在打字。
而白韵用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瞟着旁边的青年。
突然,本来还很安静的他爆发出一声欢呼:
“我靠!好啊!”
“怎么了?”
“我支持的球队赢了,赢钱了。”
“多少钱?”
“五块。”
“五块就这么高兴吗?”
“这你就不懂了,五块钱虽然少,但象征了我远见卓识的眼光,以及对瞬息万变的球局的极致分析力。”
“幼稚(小声)。”
“喂,你刚刚绝对骂我幼稚了吧?”
“没有,你听错了。”
“是吗?”
“是。”
“好吧......”
白韵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许韶都到这个年纪了,还会和小孩子一样一惊一乍的。
她早早懂事,性格也十分早熟,认为一件事如果做不到最好,那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做。
而许韶则是带着目的和任务地去做事情,只是为了达成某一个指标,而不是真正地想把事情做好。
这样的人,她本应该万分鄙夷才对。
白韵从来不会在乎社交,倒不如说她根本不会浪费精力在她认为无用的领域里。
所以从小到大,她拒绝了所有的告白,以及几乎所有的邀请。
倒不是因为心有所属,只是单纯觉得浪费时间而已。
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都是见色起意。
那些想接近自己的男生,说出一大堆肉麻的告白,也无非只是看中了外在的某方面。
这是廉价至极的。
白韵的恋爱观,是由内而外的,三观为主,五官其实排在很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