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韩彻一行人继续前进!
靠近鹰门关两百里内大多数都是缓冲地带,罕有人烟。
就算是北莽牧民也坚守这个原则,不会在缓冲地带放牧。
而缓冲带经常出现的则是北莽鞑子,不同部落、不同种姓的小股骑兵,当然也有铤而走险的草原马匪。
北莽草原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好在草原的地势也是有高有低、有山川也有河流,否则相隔数里之外就可一览无余。
大约行进了二百余里,已经可以看到牧民放牧的痕迹,也就是说肯定有北莽牧民在附近活动。
王虎,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却是心细如发,方向感极强。
早年更是曾经跟随大军深入过草原腹地,所以此次自然而然的当起了向导。
韩彻高坐在火烧云背上,腰间悬挂着佩刀,眼睛四处打量着。
早年做牛马时,便想着有朝一日放下一切工作,去看看大草原,领略一下塞外风光,只是没想到这个愿望会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张朝扬一直注意着韩彻,看着韩彻满脸轻松且略带笑意,心中暗暗惊奇。
韩彻出身公侯之家,自幼锦衣玉食,在他身上竟然看不出丝毫娇生惯养的习气。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最惊讶的,更惊讶的是自己这个上过几十次战场的老兵,突然深入敌人腹地都紧张的不行,韩彻居然满脸春风得意,就好像来踏青似的。
他实在不知道是韩彻心大,还是韩彻天生具有一种临危不惧的领袖气质!
“百户大人,再往前可就要进入完颜部的势力范围了,我们是就此折返,还是继续前进?”王虎开口道。
张朝扬收回思绪,看向远方刚刚开始泛白的天空。
转头看向一边:“韩彻,你认为呢?”
韩彻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属下认为,若就此返回就等于是徒劳无功,以属下愚见倒不如继续深入,虽然我们人少,但若齐心合力,未必不能给敌军造出一点麻烦!”
韩彻想的是,既然来了,肯定要有点收货,不然搞个草原一夜游,有什么意思!
自己这边人数虽少,肯定不能和北莽鞑子大军抗衡,但是想要逃跑行动肯定比对方调兵遣将要快的多。
韩彻也只是提出建议,说完便不再说话,决定权当然是在张朝扬的手上。
“那就继续前进!”张朝扬接受了韩彻的建议。
大军继续向草原深处而去,不多时天已渐白,视线也更加明朗。
“张百户,前方有一个游牧部落,我们是否绕道而行?”
“绕过去!”张朝扬道。
自己这支队伍是探听敌人大军动向的,不是打秋风的时候。
到了天光大亮,他们已经深入草原两百五十余里。
正午时分,韩彻一行人在一处土坡的背面休息。
韩彻口中吃着烙饼,躺在草地上,欣赏天空的白云。
顶两只黑鹰在头顶不断盘旋,引起了韩彻的注意。
起初韩彻还没有注意,毕竟草原上有雄鹰出没再正常不过,但看了一会便觉得不对劲了。
两只雄鹰已经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半个时辰,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百户,北莽鞑子有没有豢养鹰隼的习惯?”韩彻转头问道。
前世,草原部落是有豢养鹰隼的特殊本领的,且对游牧民族有着极大的好处。
不仅能够在打仗的时候充作眼线,也可以在放牧的时候发现河流、水源。
尤其是在清朝时期更是在法律条文中明确记载,进贡一只海东青死罪可免。
张朝扬猛然一惊:“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