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树林,树叶哗哗作响,阳光透过缝隙倾洒下来,照着站在寺庙门口的那个年轻人,沐浴在阳光中,好像,一尊佛像。
言七仍旧穿着他那身青色的长衫,微笑着看着呆愣的青桐,又看了眼站在后面不远处的妇人和孩子,轻声说道:
“看来,我醒来的,刚是时候?”
没有人回应他,所有人都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你不是死了吗?”
“你为什么还活着?”
同样的,也没有人回应他们。
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啊,虽然很抱歉,”言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妇人,“但还是想说,”
“能请你们先离开吗?”
“我答应了别人,这个人,我要带走的。”
言七说的很诚恳。
……
另一边。
宫裘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入魔的宫裘捏着老者的脖颈,缓缓用力,直到老者的头,彻底歪了过去,再无生机。
将尸体扔到一边,宫裘缓缓向宋隐走去。
“原来如此。”在一旁观看了整个打斗过程的宋隐恍然大悟,“前辈自断心脉,强行将多年来所积攒的灵力爆发出来,有了超出原本拥有的力量,可代价就是,这辈子再也不能修行。”
面对缓缓走来的宫裘,宋隐没有跑,而是饶有兴趣的继续说道。
“可是,前辈,你应该还有意识吧。”
话音落下,宫裘停止了继续往前走。
“呵呵,”宫裘收起了自己外泄的灵力,缓缓说道,“小娃娃到底是眼力见挺好。”
“呼!”宋隐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怎么,”宫裘似笑非笑,“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哎呀,”宋隐摊了摊手,“总归还是有赌的运气在里面。”
“不过前辈你,倒是强弩之末了吧。”
话音未落,宫裘眼前一花,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宋隐,和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
宋隐右手蓄力,一拳轰出。
“呵。”宫裘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感情的弧度,一步也没有避让。
不好。
宋隐脸色大变,硬生生止住攻势,强行扭转筋脉灵力运行,想向后方掠去。
然而,太迟了。
宫裘慢慢的抬起手,然而就是这么缓慢的动作,在宋隐眼里却快如闪电。
他右手食指点在宋隐手腕处,紧接着抓向宋隐的脖颈。
然后捏住了。
时间恢复。
短短的一息之间,宋隐便如毫无还手之力的寻常人一般,被宫裘捏在了手里,举在空中。
“老夫虽然是强弩之末,”宫裘眼里的戏谑止不住的流露,“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不是你这小娃娃能硬碰硬的。”
被举在空中的宋隐脸色涨红,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双手抓住宫裘的右手,死命的挣扎。
“青桐。”
宫裘听到了这两个字,愣了一愣,手上的力气稍微松了松。
“宋应声带着宋姨去追杀青桐了。”得到片刻喘息的宋隐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说,“现在赶过去还来的及。”
“如果你不想她死在这里的话。”
宋隐补充了一句。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宫裘甚至都没有半点回应,只是仍旧盯着他。
“是吗?”他轻笑一声,“你就这么确定,我的徒弟会被杀掉?”
“而不是,你的弟弟,和那个妇人,会被杀掉?”
一句话,宋隐便感觉陷入严寒之中,手指冰冷的颤抖起来。
而宫裘,只是缓缓地捏紧了手指,将宋隐狠狠的砸向面前的石像。
不去管在地上呕血的宋隐,他手掌一摊,在宋隐袖中的残卷,便飞了过去。
宋隐强行压下涌上来的鲜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