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云小筑
太初提着药到残云小筑时,正看见涵洇拿着一卷书出神。
“涵洇姐姐,师父差我来送药。”说着话,将手中的篮子放下,打开盖,将药端出来,小心地递到涵洇手上。
“苦不苦?”涵洇双手接了,看着太初笑着问。
“就知道你怕苦,”太初说着话,眼睛里带着笑意,自随身的绶囊里捏了两颗饴糖送到涵洇面前,“特意带给你的。喝完药吃一颗,保证不再苦了。”太初自幼在药寮,每日烟熏火燎,制药翻药的,自然知晓这次药有多苦。
“那真的要多谢太初大夫了。”涵洇笑着,将药一饮而尽,“果然很苦。”说罢,从太初手里捏了一颗饴糖,塞进嘴里,那苦涩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甜吧。”太初笑吟吟的看着涵洇,颇为得意。
“自然甜。”涵洇笑意莹莹的回道。
“方才师父交代我一定要叮嘱你,近日饮食需清淡,每日泡潭水的时间不宜过久,小半个时辰即可。”太初端出一副大人模样,将剩下的饴糖也塞到涵洇手里,“这个仍旧给你,不开心的时候吃。”
“好。”涵洇接了,将饴糖放在一边的边几上,拍了拍暖席,“坐这边,与姐姐说会话。”
太初只看了眼那厚厚的暖席,不由的红了脸,还是脱了鞋,慢慢踩上去,端正的坐在涵洇对面。
“你师父,一直在山中吗?”一说来送药,涵洇便知太初说的师父便是刘繇。
“师父自然是常在山中的,只偶尔会在山里玩耍几日,多数时间都在药寮和尚严所,即便是在山庄里行走也多是躲着人,见过的人不多。”太初也算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涵洇只稍微提一下便知涵洇的意图,“山庄若有人受伤、风寒什么的,基本都是差人去药寮拿些药,除却特别严重的不能起身的,师父才会去看一下,多数时日,师父更愿意去看那些山兽。”
“难怪,”涵洇看着太初那双亮晶晶的双眼,“这些年我在山中闲逛时,总会看见一个身影往尚严所那处的山崖去了,想来就是老大夫吧。”
“我师父,唤作刘繇,也常在山中走动,前些日子还带我去看了新生的小狼,对了,他还知晓雷云峰那处的金雕生了蛋。”太初说起师父不由的有些得意在。
“你师父与若悔先生相熟?”涵洇试探的问道。
“我师父是先生的大师兄,很厉害。”太初盯着涵洇的疑惑的神情有些好奇,“怎的你不知晓吗?”
“我此前住在那处偏院,与人接触不多,山庄的事自然无人告知。”涵洇有些怅然。
“那无妨,以后有事情你可询问与我,我定会知无不言。”想到师父早晚有一天也会将涵洇收作弟子,太初才敢放开了说,“此前先生是有单独交代,山中事宜不便说予你听,咱们就都守着规矩,不敢说。”
“那如今怎的敢说了?”涵洇笑着看太初,但实则有些失落,却转而想通,此前说自己是司马家的女儿,这样一个身份生活在这里,只怕是个人都会提防着自己。
“自然是……好事。”太初并未意识到涵洇有了旁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表达着自己的开心。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