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缓缓沉入西山之后,天边洒下最后一抹温柔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悠长,过来许久,他们终于来到了阁楼的顶端,眼前这扇阁门静静地伫立在尘埃中,门扉紧合。云琛掏出钥匙将锁打开。
两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那扇略显沉重的木门,门轴转动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四周窗户紧闭,目光所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精心布置过的,简洁而不失庄重。正中央,一张古朴的案台静静伫立,其上,一只雕花木盒半敞着口,盒内,珍藏着的是那部传说中的《南风吟》手稿。与木盒遥遥相对的,是一座小巧精致的香炉,旁边是一个简约的灵位,除此之外,屋内再无多余之物。
两人先行推开了紧闭的窗棂,让屋内通风。随后,他们缓步至那庄严的灵位之前,目光温柔而凝重地落在了其上,只见灵位上写有先考赵文正公之灵位,原来是那赵丞相的灵位。云琛见是父亲的灵位,便轻轻从案上取过一炷香,指尖微颤,小心翼翼地点燃,随后,他虔诚地跪下,叩了三叩。漪云站在一旁,见云琛如此,亦是不由自主地效仿。
二人祭拜完赵丞相后,缓缓步至那古朴的盒子前,目光中不禁流露出对《南风吟》的深深好奇。正当二人沉浸于文稿的遐想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冷冽风息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身着黑衣、面戴黑纱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闯入,他的步伐轻盈而决绝,目标直指那静静躺着的《南风吟》。云琛见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未及多想,他身形一晃,已如猎豹般拦在了黑衣人与文稿之间,衣袂翻飞间,尽显不凡身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这二人之间的较量,
漪云目睹云琛与那黑衣人缠斗良久,却未能将其轻易逼退,心中暗自焦急。她眸光流转,捕捉到战局中稍纵即逝的破绽,身形忽地化作一抹轻盈的流云,悄无声息地逼近黑衣人。
云琛见状,瞳孔骤缩,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脱口而出的询问中带着几分愕然与惊喜:“你何时会武功了?”
漪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轻声细语地说:“我曾言,定能护得自身周全,此言非虚。”言罢,她手中的招式更加凌厉,与云琛形成默契的夹击之势,黑衣人顿时腹背受敌,形势急转直下。
二人联手攻向黑衣人,黑衣人见招架不住,便跳窗而逃,漪云正准备去追时被云琛拦住:“云姑娘莫追。我观此人行径,其意似乎只在《南风吟》手稿之上。如今手稿未曾丢失,便无需管他。”
漪云闻言,眸光深邃,缓缓聚焦于书架中的《南风吟》之上,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解之色。“昔年我亦曾有缘拜读过《南风吟》的版稿,不过是篇文笔不错的文章,并未发现特别之处。为何今日有人要夺这手稿,莫非这手稿与其他版本有不同之处?”
云琛指尖轻触那泛黄的手稿边缘,缓缓将其抽离书架,漪云见状,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不由自主地贴近。手稿之上,字迹工整而有力,间或穿插着几抹朱红批注,云琛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正欲合上归置原处时,漪云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我记得昔日翻阅之时,此书仅止于第十一章,何以今日再见,其后竟还多了几页?”说罢拿过书稿翻到最后,却是一张地形图。
“这是何地?”漪云忙询问身旁的云琛。
云琛闻言,目光深邃地掠过手中古旧的地图,细细比对四周景致,缓缓答道:“此乃南风山也,学院之背,隐于尘世喧嚣之外。”
“老丞相何故要将南风山的地形图深藏书稿之末?莫非此地乃是他笔下春秋之摇篮,故留此图以寄情思?然则,又何故有人要夺书呢,莫非是为了这图?此图所绘乃南风山,莫非是这南风山藏有玄机?”漪云越发觉得疑惑。
“南风山早年人烟稀少,除了山脚些许人家便再无人问津,直至当今圣上下令建了这舜华学院,这才有了人气。听闻近几年山里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伙土匪,占山为王,但却从未见他们下山侵扰百姓。这山中,莫非真藏有世人未知的秘境,?”云琛缓缓诉说,思忖片刻,对身旁的漪云温和言道,“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完成今日的罚扫,速速返回学院,向学监禀报今日所见所感。毕竟,错过了晚膳的时辰,那食堂的佳肴可就不等人了。”
言毕,两人便刻不容缓地投身于清扫之中。随着尘埃渐去,楼阁内恢复了往日的清新与雅致。当最后一抹尘影被细心拂去,两人相视一笑。踏出楼阁的那一刻,夜色已深,一轮明月悄然爬上了柳梢,银辉倾洒,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辉之中。
二二人悄然将阁楼之门重重合上,锁扣轻响。随后,他们步伐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前往监丞的居所,将那把沉甸甸的钥匙轻轻置于案上。离开监丞处,二人径直奔向杨祐的居所。二人将今日所历之事,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