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绕,山脚下有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村庄不大一共也才三十来户,全村人都姓秦,听说祖上是躲避什么才在这定居的,不过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这天清晨,村子口一声响亮的婴儿碲哭声打破了宁静,父亲正开心的抱着刚出生的男孩来回轻轻的摇摆。“取什么名字好呢?”父亲问到,“梦里花落知多少,就叫小梦吧!”“好!”一群人忙碌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会了,围着孩子聊聊家常就等天亮。
秦小梦三岁那年,父亲便离家参军去了。母亲一个人带孩子,也离不了家,只能做些豆腐种些蔬菜到镇上去卖,补贴点家用。父亲隔断时间会回来一趟,带回一些银两和外地的吃食,然后又匆匆离去。
六岁,到了该求学的年纪,小梦背着父亲亲手给他做的竹剑,每天天没亮就跟着母亲到镇上求学。学院是免费的,是帝国为了发现和吸纳人才给偏远小镇开设的学堂,教一些启蒙的经济军事武学等基础知识。小梦非常好学,也比一般人要聪明,各方面的成绩都比较优异,特别喜欢舞刀弄枪。
“我以后要做大将军,统领十万大军征战四方,那个还有大杀四方!”“那我做什么呢?”“你当然是做将军夫人!你指哪我打哪!”小梦挥舞着刚买的铁剑,一套基础剑法贼溜贼溜的。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在一边鼓掌,她是梅梅,小梦的女朋友,牵过手的那种,是隔壁村的,一起在镇上求学,武学不怎么样,文学类成绩非常不错。“小梦,快回家看看,家里出事了!”大老远的秦叔就挥手喊着,能有什么事,也没多想小梦就朝家飞奔而去。
“这些是你父亲的遗物。”一位军士带着一些衣物,还有一笔抚恤金来到了家里。母亲在一旁哭泣,也没说话。“东西带到了,那我就走了。”军士鞠了一躬,然后就走了。小梦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知道遗物是什么意思,但也还没完全死亡代表着什么,只是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父亲了。穷人的命,值钱也不值钱,人就这么没了,换来的抚恤金只够母子两一生不挨饿。
从那以后,小梦再也没去过学堂,去也只是找梅梅玩,不是在林间舞剑,就是在镇上瞎混,慢慢的学会了赌博,学会了打架,镇上的混混也认识了不少。母亲劝过,叔叔也劝过,导师也找过小梦谈话,但都听不进去,还是我行我素,可能是在逃避也可能是害怕,失去了父亲的庇护,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终于有一天,梅梅提出了分开,理由是要去往城里深造,主攻经济学,为大金帝国经济运作贡献一份力量,属于帝国直聘,属于国家机构。如果小梦没有自暴自弃,也许也会被入选,帝国太过庞大,需要非常庞大的人力物力来支撑,而偏远小镇聪明一些的小孩就是组织基层人员的首选。
送梅千里,终须一别,也许这辈子很难再见了吧。“兄弟,女人多的是,不要在一颗梅树上吊死,这李树桃树也可以去爬一爬的。”华傲天,一个死胖子,镇上首富华家的外戚,三天两头跟着父亲到华家骗吃骗喝,借钱是借不到了,因为之前借的都没还啊,撵不走的亲戚也只有富人家才有。“我跟你说,最近兄弟们要干票大的,然后一起去城里闯荡,你考虑考虑,就一个要求,加入了再想退出就打断一条腿。”“你们要去城里,哪里搞的钱?”“干了这一票就有钱了,你说干不干吧!”“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干。”“行,爱干不干,回头去城里了我泡梅子去。”华胖子扭头就走,但走的有点慢悠悠的。“你先说什么事。”能搞钱进城,梦子有点心动了。嘿,胖子虽胖,身轻如燕,一听到问话,立马的回头凑在梦子耳朵边说到“偷东西,去华家偷点值钱的,去城里卖一卖,这破镇子咱就不回来了。”“只是偷东西,不杀人吧?”“我可没那胆!走了,回头再跟你说详细的。”
梅子走了以后,练剑也不得劲了,小梦整天魂不守舍的。“你不要跟那个姓华的小子走的太近,不是什么好人。”母亲时常会唠叨几句。“啊呀,我知道分寸。”听不上一句,小梦又离家去镇上混去了。有一天,大雨倾盆,华胖子一拍大腿,“好天气,就今天晚上了。”一共十几个人,夜黑风高,胖子带队,轻车熟路往华家祖坟摸去。被蒙在鼓里的又何止小梦一人,到了地方几个人麻溜的开挖,还几个不知道什么回事。“不是偷东西吗,怎么挖人家坟墓?”不知情的几个人开始嘀咕起来,“都给我闭嘴!”华胖子抽出一把砍刀,“不想干的可以回去,不过得砍掉一双腿爬回去,这是事先说好的!”过了一小会,见小梦几人没动,又开口安慰到,“这是我华家祖坟,自家的东西,这几个哥们城里有路子,东西到了城里就能出手,钱,我胖爷大气,平均分!”顿了顿,缓和了下语气,“兄弟们,城里的姑娘可不比乡下,你们不会一辈子想在乡下混吧?”,坑蒙拐骗,恩威并施,诱惑拉满,胖子你可真是个人才。一群穷小子,一听女人和财宝,其他都抛到后脑勺了,小梦一想到梅子,一想到能进城,把心一横,撸起袖子也开干了。这哗哗雨声,听着磅礴,实则安静,偶尔传出金属碰撞声,可是谁又会想到今晚有人在挖人家祖坟。
华家,世代行医,祖祖辈辈勤勤恳恳为镇上百姓诊脉开方,保一方平安,特别是针灸一块远近闻名,连城里的人偶尔都来镇上求医。华家乐善好施谈不上,但也没从干过亏心事,毕竟靠着治病卖药早已当上镇上的首富,不过怎么就出了华傲天这对缺德的父子,先是借,后面骗,骗不了了就赖,到最后居然还要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