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岑背着聂小舟悄然离开,聂小舟的身上的衣物已经结冰,沈玉岑不敢耽搁,带她快步离开。
向村子边缘走去,他们的家,是在村中边缘的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周围已经没什么住户了,这里处在风口,此刻是冬天,寒风吹进来,墙体形同虚设,刺骨的寒冷。
踏进来的一瞬间,聂小周便醒了,睁开眼睛,本能的一个激灵,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上一世,濒死之时,就是这种感觉。
“你醒了?换一身衣裳吧,我去给你熬些姜汤。”
将聂小舟放下,沈玉岑转身出去,在屋子外面支起一个小锅,生火熬煮起来。
聂小舟揉了揉自己的头,疼的厉害,猛地坐起。
这具身体来之不易,别再冻坏了,环顾四周,想找一件衣裳换上,毕竟这一路走回来,身上的薄袄子,已经冻成了冰,刺骨的布料贴在身上,刺骨冰寒。
屋子小的一转身便看了个遍,那些衣服胡乱的堆在一起,在整个穷酸但是整洁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隐隐散发出些许难闻的味道。
聂小舟了然,在原身的记忆里,不久之前她丢了几钱银子,怪在沈玉岑头上,说是洗衣服的时候偷了她的钱,把他暴打了一顿,这沈玉岑看来应该就再也没给她洗过衣裳了。
轻笑。
这个沈玉岑虽然人柔弱,倒是有些骨气。
长叹口气,到一边一个小小的木箱中,拿出一套仅剩的男式长衫,凑近了鼻尖闻了闻,有些淡淡的药草味,还算干净,点了点头穿在了自己身上。
沈玉岑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聂小舟的装扮,一愣,随即脸上涨红一片。
“你……你怎么穿我的衣裳。”
聂小舟心中好笑,这男人好薄的面皮。
“怎么,我们老夫老妻的,穿你件衣裳不行吗?”
沈玉岑将手中热气腾腾的姜汤重重的放在桌上。
面有愠色,一字一顿道。
“脱下来。”
聂小舟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生气了,毕竟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这个男人好像从来都没有生气过,即使被她撵出去,被她拿藤条鞭笞,这个男人都没有生气过,此刻竟然真的面有愠色。
“生气了?”
沈玉岑又重复了一遍。
“脱下来。”
聂小舟收敛面色,学着之前那原身的语气,有些蛮横的说:“行,知道你有洁癖,那这件衣服归我了就是,日后给你买新的。“
不容拒绝。
沈玉岑也知道自己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半晌憋出一句:“你最好是有钱买。”
说完一改之前的温和,冷漠的转身走了出去。
聂小周有些尴尬。
这家里确实是家徒四壁,原身还是个酗酒好赌的,兜比脸都干净。
属实是没有钱,若不是这沈玉岑有个书佣的活计,怕是饿死都有可能。
也不怪那沈玉岑生气,在他的眼里。
自己现在就是游手好闲,酗酒赌博,蛮不讲理,家暴。
现在还多了个抢人家衣服的恶趣味的……恶婆娘……
夜深,沈玉岑端着一盘山菜根,翠绿翠绿的,还有两个已经发黑的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