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比较爱玩,玩的还不一般。
那时候家在农村住,我们家后面有一大片麦子地,老房子建的有前门和后门,后门口有一颗老榆树,一人抱不住那么粗,年岁已久,仍然枝繁叶茂。
树下有一条小水渠,用来灌溉远处的麦地和果园用,水渠旁边是成排的大杨树,一到夏天,白色的杨絮纷飞,飘的到处都是,如同下雪。
这个小天地是我的乐园。
我敢从三米多高的平房上跳下来,那时才上小学3年级,我拿着绳子爬到大榆树上捆住树干,另外一头捆到旁边一棵树上,然后,我学电视里面特警那样,倒挂在绳子上,手脚并用,从这头爬到那头。
父亲的货车上换下来一条破轮胎,被我用绳子吊在树上当秋千玩,绳子也有磨断过,把我甩出老远摔得不轻。
在榆树几个较粗的枝干上搭棚子,躺在里面睡午觉,麦子地里抓蚂蚱,穿成串,喂给鸭子吃,折断麦杆放嘴里当烟刁着,切一节嫩树枝,把皮抽出来当笛子吹。
这块小天地里承载着我童年大部分的快乐。
后面那片麦田不在了,听说要盖成市场,不知道施工队搞什么,在地里挖了好多深坑,每个都有七八米深,一片地挖了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一群工人接连挖了好几个星期,我趁他们下班的时候,用一根粗钢筋,绳子绑在中间,钢筋搭在坑洞上面,拉着绳子吊着自己下去,到坑底部以后,就顺着坑洞壁向上挖小洞,半只脚掌大小,一边挖一边踩着往上爬,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怕有人掉下来上不去,我给他们挖好上来的踩点,每次搞的灰头土脸,但觉得很好玩,又或者纯粹喜欢那种惊险刺激的感觉。
小时候的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整个童年里充满了各种有趣的事儿,只要是自己喜欢做的,都会去试试,并对这些乐此不疲。
童年的时期总是过的很快,尤其是我上学以后才感觉到,真的是很快很快,一眨眼,就是十二年小初高过去了,小时候的记忆渐渐模糊不清,上学那会儿的事儿却记得最清楚。
小学的时候我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我们称兄道弟,以至于现在都是,说起来交情都有十一二年了,那时候家都住在一块区域,离得都不远,上学放学都一起走,有什么乐子一起耍,兄弟几个感情都不错,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有几个分到别的班里去了,不过都在同一层楼中,关系也没怎么疏远,小孩子,兴趣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玩,能玩到一起就不会散。
说到这里,我要提一下我的各位老师们,因为我写这篇游记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想起他们了,是非常想的那种,我想说一下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位老师。
我初中的第一位班主任,郭老师,是个大美女,她教我们的那个时候估计才过实习期,因为她看起来太年轻,感觉跟我表姐一样大,不过我们都特别听她的,因为她很严厉,每天都会留作业,还都是抄课文什么的,一写就是好几面,手累的发酸,当然那时候我是个乖学生,每次都好好写完作业,只不过都是抄一段漏一段,不知道那些女同学是怎么写的,每个都是认真完成作业,让人不得不佩服。
郭老师留在我心里最难忘的一件事是在摘啤酒花的时候,她被我和我一个好兄弟给气哭了。
XJ以前有勤工俭学的政策,开学前要送到农场里面采摘农作物,每个人每天都有固定的额度要完成,不过后面被军训替代了。
初中开学前,我们整个年级被安排在一个农场里摘啤酒花,农场主是本地人,憨厚老实,种了一百多亩啤酒花,爬到地头的石头柱子上放眼望去,一片绿色的海洋,根本看不到边。
我们班被带到一块地面前,每六个人一组,每一组摘一条沟,沟是用来灌水的,啤酒花是藤蔓植物,跟葡萄藤一样,会向上爬,花朵跟松果差不多大小,只不过是绿色的,很软,很轻,花瓣里面夹杂着黄色的啤酒花粉,它们的根部都扎在沟两边的田埂上,方便吸收沟里面的水分。
每隔两三米有一根一米多高的石头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横拉着铁丝,柱子的顶部横竖拉铁丝交织成一张网,藤蔓会顺着铁丝往上爬,一直爬到顶部,顶部的花向阳,所以开的最旺盛,以至于下面基本看不到阳光,弯腰向里面望去,幽暗阴凉,一条条的藤蔓跟原始森林一样,密密麻麻,往里面一钻,外面都看不到人影。
郭老师分配好每一组,叮嘱让我们在原地好好摘,但是我和我那个兄弟,我俩到处乱跑,钻到啤酒花地里面,这摘一下那摘一下,又或者爬到藤蔓上面,摘最顶部的花,她追不上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听,气的她自己坐地头那抹泪,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把自己表姐气哭了一样,有种负罪感。
于是就割了一节啤酒花藤,找了截麻绳,让我那兄弟背着,学书本里面的廉颇,去负荆请罪,为什么让他去,因为我告诉他廉颇是武将,很强壮,刚好他比我壮实,所以他去更合适,其实是我自己心里有点没底,让他去当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