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关系建立起来是如此的艰难,但是亲密关系的破坏却如此的简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段不经意的话,就把所有的东西埋下了伏笔。
学会离别是人生的一个课题。这个课题是没有办法的,所有的人必须都要学会。不管孩子还是大人,离别终究是要体会的,离别也终究是让自己变得坚强和脆弱的。带着坚强的外壳,活在脆弱的内核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这个内核拿出来,审视一番,注释一番,观察一番,哭泣一番,然后再安慰自己一番。
生活从来都是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每个人注定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些情绪压榨着自己,欺负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是不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些思绪一直在大脑中萦绕着。就像一个程序,到了特定的时间,开始紧锣密鼓的说,要去死亡了,要去死亡了,要去死亡了。就像一只会说话的鸟,在耳边提醒着自己。体内的程序也在时不时的提醒自己,要去死了,要去死了。
就像时时刻刻里面的黛洛维夫人,大脑一直在空洞的这样反复反复的提醒。
漫天的大雪下了起来,周末回去的路已经不能骑车。陈伟杰和方晴一前一后的出了校门。在校门口还装作不认识,各自走各自的路,渐渐的,路上学生都四散开来,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陈伟杰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等待着方晴。方晴远远的看着他,那个黑色的人影站在漫天的大雪中,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微笑。方晴闭着眼,想把这一刻停留。停留在这一刻,也停留一辈子在这里。她想把时光凝固在这一刻,她感觉是如此的幸福。天地间只有他们俩存在,树是白的,一望无际的田野是白的,河流变成了一个黑黑的长蛇,在汩汩不断地流动。
方晴揉了一个雪球朝陈伟杰扔了过去,结果没有砸中。陈伟杰抓了一大把雪朝方晴的脖子丢去,瞬间的冰凉传染到了全身。方晴不停的抖动着自己的身体,边笑边骂。陈伟杰又在揉第二团雪了。方晴吓得感觉朝前面跑去,结果一不小心摔到了厚厚的雪里。两个人顺势一个个的在雪里摆出来大大的人字。摆一个,站起来,再继续复印另一个。
漫天的风雪里,留下了他们俩的大大的人字。陈伟杰把方晴的围巾摘下来,让她蹲在雪上,自己拉着她往前跑。光滑的雪地,被拖着流出了一个长长的雪道。
“这个大地,我爱方晴。”陈伟杰朝着远处的田野深深的呼喊。
“陈伟杰,我喜欢你。像喜欢这个漫天飞舞的雪一样喜欢你,我要和你一辈子,你一辈子都不许撒开我的手。”方晴哭着朝着远方喊道。
“我一辈子守着你,方晴。”陈伟杰认真的看着方晴,伤感的说。
“我好害怕我们哪天走散了,我们将来走散了怎么办?”方晴又哭了起来。她是如此的心系在一个人身上,她一想到如果没有陈伟杰,她一个人根本活不下去的。如果陈伟杰不要她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世界存活。她的世界是如此的孤单,孤单的只有陈伟杰一个人能进来。但是她却不确定,陈伟杰的心里,她是否是他的唯一。
两个人翻滚在大雪飞扬的天地间,躺在雪地上不停的吻着,茫茫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因为北方的冬天,嫌少有人出门,北方的田野又如此的肥沃,如此的广阔,目之所及,都是苍茫的大地。
方晴在陈伟杰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两个人的心也越来越靠近。近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等我工作了娶你。你这样傻傻的人,我担心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该怎么办。”陈伟杰说。
“好,我等你娶我。不需要彩礼,不需要房子。只要不和你分开,去哪里都行。”方晴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