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绫今天见到了表演台上的人,已然明白这次宴会就是前世所谓“谋杀案”的时间,但问题是,前世自己没有没有来益川王府,人还是死了。
而看封慕仪的意思,却像是为了嫁祸自己杀人……
封慕仪的视线不止萧越绫注意到,在场诸人也因为她的眼神下意识看向她,萧越绫干脆挑明了笑道:“你看本宫做甚?遮遮掩掩的,梅大人问你又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让别人怀疑本宫呢。”
“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不对,萧越绫反复思考这件事,虽然从当时绑架遗留下的簪子被封慕仪派人捡走开始,她就一直留意着,但她总觉得,封慕仪不是为了陷害她才杀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本来就准备杀这个人。
栽赃……才是顺带。
只不过今世打算陷害她,而前世的陷害对象,是个更加随手拈来的表演艺人。
这样一想,似乎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萧越绫的话,一瞬间又将场上的注意力带到封慕仪身上,她面色惨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整个人带着种被逼到绝境的彷徨。
事实上萧越绫突然敏锐坦荡的做派,的确让封慕仪接下来的证词变得无力,她也在犹豫。
最终她闭了闭眼,面容坚毅道:“蓝蝶曾和我说,看到乐安长公主的马车被撞,似乎就是这位……”
萧越绫静静看着她,边上的人小声嘀咕几句,有人有心想问什么,最终也在看清现场局势后选择了闭嘴,原因无他——
没有证据,尸体上没有任何能指向乐安长公主的证据,反而是侍女死在旁边的永宁县主现在看着更有嫌疑些。
梅寻山打着圆场,“这个,京都的交通治安问题本官也会和下面的人多交代交代,燕京谁家马车没有剐蹭过,当然也多谢县主直言不讳,咱们办案,如果所有人都能和县主一样,想到什么都说出来,咱们也会轻松很多啊哈哈。”
封慕仪面色一凝,垂首应道:“大人说得是。”遂抿紧了嘴。
她还是低估了萧越绫这个身份带来的优势,如果孙嬷嬷在,定会提醒她及时止损,也不会多添后来一句话,不知道有没有引起萧越绫警惕,封慕仪低垂着视线暗恨。
本来这次,只要将萧越绫的簪子留在死者身上,就算不能将她问责,也会留个怀疑在众人心中。
比如乐安长公主面狭心隘,不容微过,后面再步步扩大栽赃……
可蓝蝶竟然死了,孙嬷嬷也死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乔珺扯萧越绫袖子,“阿绫,刚刚那位永宁县主是不是想说,人是你派人杀的?”
“你怎么看?”
“如果那小官真是你杀的,那你的确有可能杀第二个人灭口;但听永宁县主的证词,你应该不至于杀小官,杀第二个人更是成了无稽之谈,除非你是因为别的原因要杀那侍女。所以,不管有意无意,明显永宁县主她在攀咬你!”
乔珺眼神滴溜溜转悠,摸着下巴补充道:“还有一个可能,你是因为别的原因要杀那小官,然后顺便一拖二。”
“……”萧越绫深呼吸一口气,噙着灿烂恳切的笑容,“阿珺聪慧,不去白鹿书院再深造半年,可惜了。”
乔珺立时听出了笑里带刀的威胁,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简单的问询过后,京兆尹拱手告饶,带着人匆匆离开。
留下众人经此事,一时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