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希总觉得哪里怪异得不行,从未听说过看病还要检查头发的!
而无咎因为心里急切,加上他早就想知道这头银发是怎么回事,于是二话不说便把斗笠拿了下来,然后开始解洛闻希用麻绳给他混编的麻花辫。不一会,一头银发从无咎的头上散了下来。
百闻一剂对无咎的头发左摸摸、右捋捋,最后还使劲扯了一下,说:“发质很好。”
编了那么久,都不见印子,其柔顺程度自然没得说,发丝发亮,发质当然好,洛闻希心里想着,忍不住瞪了百闻一剂一眼,甚是觉得他深有江湖郎中的范,之前对他的点滴信任又即将荡然无存了。
无咎还期待着百闻一剂对他的头发说点什么,但是薅完银发的百闻一剂起身便走,无咎未曾开口,被洛闻希拦了下来。
简单的“欢送”之后,洛闻希双手把门一关,回头便又给无咎把头发编上。无咎根本来不及表态。
“无咎,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
洛闻希编好头发坐到无咎对面,继续说到:“我一开始怀疑他是令时雨派来的,”
或者他……这句洛闻希没敢说出来。
“毕竟令时雨自己也说帮你找回过去她乐意至极,如果是,那么他对我们的态度都可以理解,直到他要看你的头发!”
“又不是秃头病,为何要看你的头发?还扯来扯去,感觉就像……就像……就像在查看你的头发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洛闻希感觉似乎哪里有点想不通陷入沉思:为什么要确定头发是不是真的?
“闻希,你太聪明了!”无咎略带崇拜的声音响起来。
洛闻希愣住了。聪明?居然有人觉得她聪明?虽然跟无咎在一起的日子有时候被他气得半死,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让洛闻希逐渐变得自信,她太需要别人的肯定了!
“能和你做朋友真开心!”无咎赤裸裸的表达让洛闻希心头一热:能和你这个200多岁的孩子交朋友,我也很开心,洛闻希在心里说到,随即陷入一阵失神中。
……
“那位公子并未失忆,不过得了不一般的病,具体怎么回事,我还得再研究一下才能确定。”百闻一剂对着面前一位身着左红右黑披风的人物低头俯首道。
“能治好吗?”这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变过声的,听不出男女。
“炽上大人吩咐的事,鄙下定当全力以赴。”
“要多久?”
“回炽上的话,那位公子所患的实属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少则十天,多则不敢说……”说这句话的时候百闻一剂的腰下得更厉害了。
一个钱袋丢过来,百闻一剂连忙跪下:“不敢不敢!鄙下怎敢收炽上大人的诊金。”
“所以你是在拒绝我吗?”炽语气平淡,却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了起来。
“……”
这绝对是一道送命题!
“我从来不欠别人什么,该给的诊金我一分不会少。但是如果治不好,那我取回的,可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百闻一剂紧张不已,不敢搭话。
“人都走好一会了,还拜呢?”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来。
百闻一剂这才敢抬起头,那个怪里怪气红黑相间的炽已经消失不见,但是这个男的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些人怎么来的时候没声,走的时候也没声,门还是关着的,吓死人呀这是要!
“你?你是?”百闻一剂仔细一打量:素色的医袍,袖子上绣着精美的某种飞翔的动物,明眼人看得出这医袍的材质是绝对的极品;背上背一个医袋,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啥,但是医袋的款式和料子也是绝对的极品,医袋里插着一个画轴看不出什么,再看男子的面容,20左右的脸上扬起一边嘴角,整个人显得非常潇洒自如。
“师傅?!”百闻一剂激动的叫了起来:“您是我极品师傅?”
“我是极品。”极品随意瘫在椅子里:“但我可不是你师傅!我要是有你那么愚钝的徒弟,我爷爷得气死。”
百闻一剂连忙奉茶、捶腿。
“师傅您可不能怪我认不出您,我就见过您一面,还是五年前,当时您还只是个翩翩少年,现在已经如此风流倜傥,您走在路上,可得迷倒多少妙龄少女啊!”
“差不多得了!”极品品了一口茶,放下,咕哝一句:“难喝。”
“我说师傅,您年轻人怎么过来了?”
“办点小事。”至于办什么事,极品并不打算告诉他,随即从医袋里掏出一袋药,说到:“你上次传书过来说的那人的症状,有一味药比较难找,我亲自配了。”
百闻一剂像守财奴看到钱一样两眼放光:“哎呀,还麻烦您亲自给配好,真是罪过!”
“刚才那不男不女的,就是炽吧?是多厉害的病多要紧的人,居然要他来威胁你这个江湖郎中?”
“师傅,您就别笑话我了,要不是您五年前看中了我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我现在搁不定在哪个旮旯饿肚子呢,那些眼拙的人是把我当成了您……”百闻一剂又开始一顿夸。
“得了,说吧。”
“就是您要我找的人!”
百闻一剂只医男子的怪癖,原来是为了寻人,还是为了帮别人寻人,这个别人,就是她口中自认的“师傅”。
“什么!?”极品激动地站了起来:“找到了?”
“看似20岁左右的男子,症状疑是失忆,银发。”
“面具?”
“腰间别着个布袋,和面具大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