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的,没事就往外面跑,好几个月不回来,怎么,遇到危险了,想起我来了?”刘庄的训斥让煤球和白雪成了鹌鹑,低下头似乎虚心接受训诫,又似乎知道错了的懊恼。
桂树保持着本来的模样,鹰巢动也没动,虽然它们用不上了,但刘庄嫌麻烦,就没动,风吹雨淋依然坚挺。
它们的邻居红太狼和灰太狼还在,那一批出世的隐纹花松鼠幼崽都已经回归森林,如苍鹰崽子一般没回来过。
刘庄轻轻捋了捋煤球的漆黑的羽毛,不再说话,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灰太狼和红太狼为苍鹰的回来表示开心,特地咬牙献出珍藏许久的干香菇……一颗,以示欢迎。
苍鹰夫妇开了窍似的,居然和松鼠玩的不错,尤其红太狼,它忘了是谁把它扔在刘家沟,又是谁差点要了它的命。
刘庄偶然间发现,灰太狼和红太狼竟能骑着煤球和白雪上天,而后者并不排斥,如疯跑的小孩,无忧无虑。
上午十点多,饭后正是微凉,刘庄掰了二分地苞粟,全是粒粒饱满的糯玉米,不是短而胖的小胖子,就是长而瘦的竹竿,在锅底铺上一层苞粟衣,加水蒸熟,出锅咬上一口,糯中微甜,恰如其分。
“大虎二虎,过来,叔请你们吃苞粟。”招手示意手里拿着干竹子的孩子进来,每人发了一根,他们立即撇下竹子,说了声“谢谢庄子叔”,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
刘庄捡起干竹子,“你们又拔了谁家的鸡圈围栏呢?”
一众孩子头也不敢抬,生怕被刘庄看出端倪。
刘庄也不用再问。竹子粗的一端孔里插着泥土呢,又呈热晒雨淋的黑斑,出现风化的痕迹,只能是鸡圈鸭圈的围栏。
他当年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应付起来轻车熟路。一根竹子,村上沟里野芋头片甲不留,竹子在手,我即西门吹雪,我即燕十三。
“竹子有什么好玩的,空闲给你们做一把木剑,让你们看看叔小时候玩的都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啊,太低级,太幼稚。”刘庄摆摆手,自信地说。
一众孩子当即眼睛冒光,对刘庄佩服得五体投地,俨然把刘庄当成了“老大”,但大虎却嗤的一声,“骗人,庄子叔骗人。”
“我怎么骗你了?”
“爸爸说,你们这个年纪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刘庄脸就黑了,诽谤,他诽谤我啊。
“嘿,不露一手你们真不知道叔当年多强,咱的手艺,十里八乡的孩子哪个不服气,瞧仔细了。”
柴堆里找来一根弯曲有度的木柴,晒得干燥脱水,木质结实,没有任何开裂的地方,旋刀在一掌处环刻出一个虚线圆环,柴刀修出木剑雏形,小刀打薄剑脊,又修出弯曲弧度,再把剑锋打磨,在剑尖设计分叉,木剑剑胚就做好了。
刘庄吹了口气,吹掉木剑上的木屑,“谁知道这把剑?”
大虎立马举手,“我知道,是金蛇剑,金蛇郎君夏……夏那什么的佩剑。”
“金蛇郎君夏雪宜。”刘庄纠正道。
“好厉害。”
“太漂亮了吧。”
“庄子叔真厉害,我爸就不会做。”
“我爸也不会。”
大虎这小子机灵,双手接过刘庄手里的“金蛇剑”,学着电视上开了一句,“多谢师父赐剑。”
然后溜之大吉。
“诶,还没抛光。”刘庄无语了,又让大虎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