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先把虎皮鹦鹉关进鸟笼,怕它们死掉喂了点泉水,再把树苗栽种好,眼看着刘天水往芦苇荡走,心说四叔把那野生动物当作了家庭成员,生怕它们受伤咧。
吃过了饭,他边看电视边往嘴里塞锥栗,当作饭后的消遣,眼睛往窗外的功夫,又见刘天水打着手电筒摸黑往芦苇荡去。
很难评价刘天水的行为,你说他杞人忧天不过分,说他忧国忧民也不过分,只是刘庄若是做,未必能做到如此。
连续几天下来相安无事,然而刘家沟发生了一件事,事关另一种野生动物。
野猪又下山了。
不晓得怎么回事,野猪下山得太过频繁和诡异,明明山里的食物充足,又不是饥荒年代,按理说它们会格外注意远离人烟,它们却反其道行之,新年以来光临刘家沟的次数比前十年都多。
“大哥,怎么个章程你倒是说说。”
“镇上怎么说,那么久了也没个说法。”
“山猪下山吃的是我们的庄稼,又不是他们的,他们操那心。”
受了灾害的刘良武也是暴脾气,怒发冲冠地说:“那就宰了。村里派人下套、放狗,下山的山猪都宰了。”
刘天海也头疼,忙说:“打不得啊,打了犯法。这件事我再问问镇上的意见。”
“问什么问,该打就打,吃庄稼不打,等伤人了再打有什么用。”刘良武说。
刘庄对刘良武的话不予评价。后者说的固然有道理,一切都要遵循法律。他没亲眼见着下山的野猪,听说乌泱泱一片,能有二十头左右,那阵仗当真吓人。
刘良武坡上的番薯受灾最严重,半亩地的番薯才结果,连带红薯藤颗粒无收,地都被翻了起来,真是猖狂。
此事没个基调,暂时也没有处理法子,只得暂时搁置。
一番打听才知道,受野猪祸害的村子岂止刘家沟,大青山脚下周围的村子多多少少都受到侵扰,它们成群结队下山,多的二三十头,少的也有七八头,碰到人也不躲,真真是无法无天。
刘天高无奈摊手,“刚解决了鳄雀鳝,又来一山猪,不,是一堆山猪,咱村子算不算多灾多难了?”
刘庄小声说:“小声的,不怕被听到,一会儿让大伯公敲打啊?什么多灾多难,也就算个灾,鳄雀鳝算什么难。”
刘天高耸耸肩,“你干嘛去?”
“回去喂鸡。”刘庄说。
刘天高跟上来又问:“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刘庄说:“想什么呢,那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还想怎么解决?”
“二级怎么了,祸害了我家的庄稼,一级我也炖了它。”刘天高霸气说:“真没办法?”
刘庄摊手:“没辙。那群山猪下山,别说咱们就几条猎狗,黑熊在也不顶用,你就别瞎琢磨了,该干嘛干嘛。”
后来的日子,野猪又下山了。据几个村子的村民统计,野猪的数量不下50头,体型最庞大的估计能有三百多斤,那对獠牙真是吓人。
它们糟蹋庄稼,周围的村民对它们恨之入骨,有村民发起反击,险些被撞伤,不得不终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