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公爷!谢夫人!”
仆人们如释重负,拿了封口费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上房门。
傅国公脸色阴沉下来,不复刚才的温和,声音冰冷刺骨,“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管不住你这张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国公府夫人。”
国公夫人脸色骤变,似是想到什么眼底满是惊恐,她颤抖着起身倒了一杯茶奉上,轻声讨好道。
“爷,他们都是心腹,身家性命都掌控在妾身手里,不会坏了爷的大事。”
“珩哥儿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连杯茶水都没有给我这个当娘的端过,却给那死丫头端茶倒水,妾身也是心酸难过,这才口不择言,爷就饶了妾身吧,再也没有下次了。”
傅国公瞥了她一眼,倒底接过了茶盏,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算是揭过了。
望远楼里。
傅荣珩挽起袖子,细细擦拭着少女额头的冷汗,时不时的摸摸额头,仔细观察发烧情况,只要听到不舒服的呻吟声,便握紧少女的手轻声细语的安抚着,事事亲为,极尽照料。
直到半夜时分,少女退了烧眉眼舒展的睡着,他才松了一口气。
“世子,靖安郡主已经没事了,您也休息一会儿了,熬了一天,小心身体受不住。”丫鬟在旁小声劝说道:“您若是病倒了,郡主也会心疼的,而且明天郡主还需要您照顾呢,您得养足精神才行。”
闻言,傅荣珩倒是不再坚守,疲倦的揉揉眉心。
“行,我睡外间,你在里面守着,若是珠珠有什么不舒服,把我叫醒。”
“是,奴婢会伺候好郡主的。”
没过一会儿,外间便传来鼾声,丫鬟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沉沉睡去的少女,也趴在床边打瞌睡。
深夜时分,折腾了一整天的国公府陷入了沉睡,寂静无声。
熟睡的少女睁开了眼睛,环视一周,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路过外间的时候,看着睡着都皱紧眉头的少年,轻抿一下嘴唇。
珩哥哥,你教我的,无论是恩人还是情人,只要是敌人,便不可心软,斩草得除根。
反正傅家与谢家以后是水火不容的敌人,那她先下手为强,没什么问题吧?
她从怀中掏出瓶子,躲开巡逻的侍卫,内院隐藏的秘密太吓人,连巡逻的次数都很少,外院严防密布,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内院空荡荡,倒是方便她行事。轻车熟路的来到水井前,国公府的水井多,但主院这边只有两个,一个在正房,一个便在傅荣珩所在的望远楼。
将瓶中的毒药全部倒入正房的水井中,只留了一点点。从庭院里的灯笼里取出火星子,所到之处,皆是留下一簇小火苗,火苗周围撒上迷药,只待春风与时间,便可形成迷障,熊熊烈火将吞噬一切。
最后,谢曦和回到望远楼,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将最后的毒药混入茶水中,站在少年郎面前。
珩哥哥,很快的,一会儿就不痛了~
眉眼温柔,含情脉脉的端起汤勺喂到少年嘴边,傅荣珩干裂起皮的嘴唇碰到茶水,不由自主的吞咽。
谢曦和嘴角的笑容加大。
可下一秒。
“珠珠!不要死!”
傅荣珩猛地惊醒,脸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来不得急擦额头的冷汗,拔腿就往内室跑去,当看见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方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