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程雅语气中的质疑和不耐,洛笙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我知道啊,我现在就在回房的路上。”
程雅噎了一下,眼神渗出不置信的光芒,猝然问道:“你房间也在二楼?”
洛笙抿了抿唇角,点头。
程雅脸色微变,迅速蒙了一层薄霜。
待到洛笙走到自己的房门时,她脸色更沉了,眼神一点一点地染上阴冷,目光犀利地盯着洛笙的脸,仿佛两把锐利的刀子。
不仅和叶峻远同在二楼,甚至还在他的正对面,这么点距离,他们又是男女朋友,实在很难不让她往那方面去想。
洛笙注意到她面色的异常,面上却不动声色,客气地对叶老夫人道晚安后,推开房间门走进去。
程雅扶着叶老夫人继续往前走,进门之前,她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这才跟着叶老夫人进了卧室。
伺候叶老夫人洗漱上床休息,她没有跟着上床,而是坐在沙发椅上,沉着脸想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床上传来老人家睡熟的轻鼾声,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晚上的十一点。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接近着是一阵男人的脚步声,像是从叶峻远的门传出来的。
她猛地一个极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抢先一步站起来,踩着柔软无声的棉拖冲到门背后,迫不及待的地拉开了一条门缝。
看清那边的人后,她心口滞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僵。
走廊上的男人,有着很修长的身材,身上穿着暗色的睡衣,走到洛笙的房门前,很自然地推开走进去,而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来。
程雅木然地站在原地,整个人,连带着神经末梢都是疼的。
他动作是那么的利索,连门都不敲一下就进去了,可见过去这么多天,这样的事时有发生。
其实这很正常,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清时代,男女关系深入到一定程度,婚前性行为早随处可见。
这要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她一点都不奇怪,可那个人要是换成叶峻远,她就觉得犹如五雷轰顶。
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是个多禁欲自制的人,在那段短暂的未婚夫妻岁月里,她曾经大着胆子,暗示过叶峻远可以对自己做一些亲密的行为,可叶峻远却无动于衷,从头到尾都未曾碰过她半分,别说亲吻,甚至不曾主动牵过自己的手。
从前她以为这是他尊重自己的表现,可现在有了对比,她才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禁欲,只是没有遇到一个想让他解禁的女人罢了。
看着走廊斜对面的那扇门,程雅一动不动地,直到双脚开始泛起发麻的感觉。
嫉妒,像蛇一样狠狠地咬着她的心,想到那两人或许正在屋里翻云覆雨,洛笙正抱着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她心骤然一下收紧了,脑子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揪了一把,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她痛苦地抱着头,慢慢地滑下来,把脸贴在冰凉坚硬的墙壁上,眼前雾气上涌,一切都朦胧了起来……
……
翌日清晨,洛笙和叶峻远下楼吃早餐时,程雅和叶老夫人已经入席了。
两人正在说说笑笑,程雅脸上挂着清甜的笑容,高品质的化妆品赋予了鲜活的好气色,任谁都看不出她昨晚哭了一夜。
余光瞥见他们一起下来,程雅眼里燃起了一团火苗,很快熄灭,扬起笑脸,笑吟吟地打招呼,“峻远。”
而后顺势扯了家常聊起来,问他昨晚工作忙到几点,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等等,洛笙就叶峻远身边,却彻底忽略成空气,对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洛笙默默地坐下来,在等待早上端上来的间隙,她主动问起叶老夫人昨晚睡得是否安好。
没等叶老夫人回答,原本正和叶峻远聊着的程雅却忽然转过头,半开玩笑地抢先道:“当然睡得好了,这是峻远的家,自然也是奶奶的家,哪有人在自个儿家睡不好的道理?”
言下之意,你问的不就是废话吗?
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容,语气也格外的欢快,可是字里行间,却隐隐藏着几根看不见的针,绵里密里地戳向洛笙。
洛笙听得心下不舒服,脸上也只是回应地笑笑,没有说别的。
她知道程雅就是在针对自己,这种情况下,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少说话,尽量减小两人起冲突的可能性。
见洛笙不吭声,以为她被自己反问得说不出来话,程雅眨眨眼,浅笑依然,心里却有几秒钟报复的快感。
用过早餐,叶峻远要出去忙了,徐瑧这个左膀右臂不在,成吨的工作都叠加压在他身上,是以人家现在舒舒服服地休年假,他这个总裁大人却只能继续兢兢业业地工作,而且比平日还要辛苦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