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士兵在士官们的带领下以半包围的方式散开在村子周围,这些人都是经历过战斗的老兵,因此没有人犯错,等到所有人都就位后,格里戈里老爹朝着雅科夫点点头,端起步枪瞄准了一名德军士兵,在扣动扳机的同时嘴里大喊:“射击!杀光他们!”雅科夫用波波沙对准一名正站在路边小解的德军士兵,打出三发点射,德军士兵身上冒出血花,连裤子都系不了就倒在了路牙上。
同时,苏军士兵们都开始射击,先发制人的打击,一瞬间打蒙了德军,以至于交战后1分钟内德军都没向他们进行过哪怕一次还击。
狙击手尼古拉一直盯着装甲车,看到有人试图上去就给他一枪,一会儿时间,装甲车附近已经躺满了德军士兵的尸体。
这时,34特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名苏军士兵措不及防下被子弹扫到,半个脑袋飞了出去。一辆三号突击炮压过挡路的木屋,从草堆里驶了出来。
“该死的,你不是说只有步兵的吗!”格里戈里老爹朝着尼古拉怒骂了一句,尼古拉摸了摸脑袋,“我确实没发现德国人还藏了辆坦克啊!”
格里戈里老爹扔出一枚烟雾弹,对周围的士兵大喊着,“快撤,我们没有反坦克武器!”三号突击炮开炮了,炮弹打在格里戈里老爹附近,冲击波将其震倒在地,雅科夫见状冒着德军的机枪火力飞奔过去,一把扛起格里戈里老爹就想把他往后拖,“放开我,我没有受伤,只是被炮弹震到了!”格里戈里老爹一边双手乱舞着甩开他的手,一边大喊。雅科夫扶着他站了起来,刚想转身,就看到三号突击炮那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自己,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周围的时间彻底慢了下来,由于抗毒性比常人要高,他的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着,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我要死了吗?”最后所有的念头都汇成了这一句话。
突然,三号突击炮的侧面冒出一团火花,炮弹划过空气时的尖啸声这才传入雅科夫的耳朵里,在他们未曾安排人的另一面,两辆34坦克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好几名苏军士兵,依靠坦克的掩护,苏军士兵开始屠杀德国人。遭受重创的三号突击炮还在缓慢的转动,试图将自己的火炮调转方向,又一发炮弹打在它上面,整个三号突击炮开始起火,德军坦克手接连从突击炮里爬出来,试图躲开已经变的极度危险的战车,苏军坦克的机枪早已对准他们,在爬出坦克的一霎那,他们就被打成了筛子。
“这是哪来的友军?”格里戈里老爹和雅科夫都停下了射击,看着自己的友军肆意屠戮德军步兵,战斗很快结束了,十几名德军俘虏抱头跪在地上,苏军坦克里下来一名中尉,他走向雅科夫,“是库兹涅佐夫将军的部队吗?我是安德列伊万诺维奇祖巴诺夫中尉,司令部让我来接应你们。”格里戈里老爹和雅科夫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他们身边的士兵们开始欢呼起来,格里戈里老爹这才反应过来,“去!去找库兹涅佐夫将军,告诉他我们找到了己方部队!”
幸存下来的士兵们在坦克的指引下来到了新的营地,这里干净、卫生,不再有泥浆和腐臭,雅科夫感觉自己就仿佛置身于天堂。那些伤员们,包括伊万都被紧急送往医院,而雅科夫他们则被分到好几个营地,然后每个人都被分了一壶伏特加和少量的食物,在进食完成后,部队为他们安排了浴室,每个人都可以进去享受一下,身上那积累了近一个月的疲惫连着污泥一起被热水冲走,洗澡水舒服的让他们甚至想要永远待在浴室里。等到他们走出浴室后,崭新的军服被整齐叠好放在指定的位置上,每一名士兵穿上衣服后都变的焕然一新,一点也不像是刚刚从沼泽和战火中撤离下来的一样。雅科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皮肤黑了不少,脸也瘦了很多,但是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胡渣被他用剃须刀慢慢刮掉,旁边的士兵也很平静的做着这些,每一个人都沉默着,沉默中却带着一股积极昂扬的气氛。我们经历了考验,我们活了下来!这是每一名士兵心中所想的。
在一顿丰盛的午餐后,这些幸存者的接到了新的命令,他们将会在甄别营里经过简单的审查后被编入新组建的中央方面军。审查,这两个字十分简单,却让原本已经有些高昂的士气变的有些低落,在餐桌上,士兵们默默的和食物做着斗争,雅科夫将面包就着果酱送入自己嘴里,又去领了一份牛肉,虽然心情很不好,胃口却没有受到影响,毕竟之前一个月对他来说都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渡过的。
门口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几名苏军军官走了进来,他们大声喧哗着,对着这些幸存者指指点点,一名军官笑闹着,“看啊,这些家伙就是第3集团军的,看他们那耷拉的脑袋嘿,高兴点,你们可是活下来了!”旁边一个稍微沉稳的军官打断了这个军官的嬉笑,向在场的所有人敬了个礼,“我们是第13集团军第45步兵军的!我们也会被打乱分散到各个部队去,也许接下来我们就是战友了!”说着,他带头走出了营地,朝着下一个营地进发。
这是为了安抚我们吗?雅科夫想到,但不管如何,他的心情确实好点了,这些人的出现至少说明甄别审查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