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脸色惨白的窝在椅子上,手上捧着秋满倒的热水,腿下窝着热乎的火笼。
迎上两双担忧的眼睛,她扯出一个笑,“我没事,兴许就是过年大鱼大肉吃太多,吃不下这清口小菜了。”
春来把手背抚上李竹的额头,瘪起嘴,开口还有哭腔,“姐姐,我害怕…”
一紧张,小春来又叫回对李竹成亲前的称呼。
李竹伸手摸摸她的头,“傻春来,不怕,我好着呢。”
喝了一路西北风的飞叶肃着一张脸,她可不太好,喻霄这死孩子,背起她就跑,她差点冻死!
林仪喘着气到李竹灶房门边时,飞叶还烤着火没缓过劲。
缺心眼的喻霄才想起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差点把姑母整出风寒,只得又急又沉默的守在李竹身边,飞叶歇息好再给李竹诊脉。
不过见到林仪,喻霄眼睛一亮,“林仪,你快给竹儿瞧瞧,她这个月吐了两回,每回都吃的那苦槠豆腐,是不是吃坏身子了?”
飞叶思绪回笼,好似想到什么,手指动了动。
林仪年轻,跑动一会儿很快就能缓过来,他安抚喻霄别急,又给李竹探脉。
这脉不把还好,越把他眉心越紧,看得喻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抖着声问,“是、是怎么了?你直说!我、我…”
他“我”了半晌都没下文,显见是心里慌得不行,牢牢握住了李竹另一只手。
秋满、春来也紧张起来,紧紧盯着林仪的脸。
林仪收敛神情,见喻霄这模样,晓得是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霄大哥,不是你想的坏事,你别慌,别慌啊。”
林仪解释完,又有些无措的看向自己师傅。
飞叶拧眉,“你探到了什么脉象?”
一屋子人的眼神都落在林仪身上,只听他吞吞吐吐的道,“我摸着似滑脉,可又觉不像,不敢确定……”
这不怪他,诊妇人病都是师傅和师妹陈飒来,他确实经验不足,故而不敢确定。
不等飞叶招呼徒弟挪动她到李竹近前,喻霄端着飞叶坐的椅子,连人带凳挪到李竹面前,放下时总算晓得轻手轻脚。
第一回被人端起来的飞叶:……这死孩子!烦人!
李竹有些紧张,把手伸给飞叶。
飞叶探脉时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松开李竹的手腕,问她道,“这两月癸水情形如何?”
李竹茫然,“都、都是如往常一样……”
飞叶颔首,“也有妇人有孕后癸水如常一段时日的,我摸着你这是滑脉,但应当是月份还小,所以林仪刚刚才不敢断定。待再过半月我再诊一次,就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