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宣还在这座老宅子里发现了很多名堂。
藏酒的地窖下有一个防空洞,一旁有一个按照八卦图形建筑的小型监狱。
他九岁那年就发现了这个密道,追问林婆婆:“这地下室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吗?那这里关押过谁呢?”
不管他怎么追问,林婆婆都没正面回答过,说所有的问题等他18岁后再提。
伏地寸步不离,林少宣想出门也不是没办法,什么借口林婆婆都不准,他提出给老酒鬼去送酒,她总算点头。
林婆婆口恶心善,这山上的老弱病残都得到过她的关照,遇到逃亡的疯子,越狱的逃犯她都会伸手搭救一把。尤其对这山上的老酒鬼上心。
在他家竹林不远处一棵参天古树下,老酒鬼正眼痴痴等着他的到来。
老酒鬼是这山上的守林人,总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裳。一面紫色的铜锣从不离身,资深猎人的痕迹在他身上无处不在,一旦被他手中的老茧卡住,怎么都无法逃脱。
老酒鬼又聋又哑,那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自是没法喊出来,但是他的锣声能响彻狄魔山每个角落。
每天老酒鬼在山上巡逻后便躲在一棵古树下喝酒,再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从林少宣五岁起到十五岁,每年暑假林婆婆都要他给老酒鬼送酒。
每次老酒鬼只要见到他送酒来,便欢喜得像只老猴子似的,把自己倒挂在树枝上荡秋千,他还没近前,老酒鬼已伸手在空中抢过了他手中的酒坛,顺便在他身上拍一掌。
他并没当回事以为老酒鬼贪酒而已。
人家喝酒是着地喝,老酒鬼是空中灌酒,且一滴不漏半滴不剩,一坛酒喝个精光才落地。
老酒鬼也没让林少宣白跑,每次都会教他跳绳。
他并不感兴趣,跳绳谁不会,又不是什么绝世功夫有什么好学的,但他面上还是装装样子。待老酒鬼靠在树下呼噜直响时,他立即开溜。
林少宣一路小跑来到贝壳林西侧,感觉身上火烧火燎,莫不是老酒鬼在抢他手中酒坛时给他下了“力蛊”。
力蛊是狄魔山上一种古老的功夫,中蛊之人必要尽情消化身上的戾气方能爆增内力。
除玩绳子外,他从没见老酒鬼露过什么功夫,但是老酒鬼每次在他身上推一掌后,他身上就莫名燥热,尤其他的右臂有胎记的地方感觉有个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这种情况发生过两次,一次在森林他遇到一只来自地心世界的九头豹,他全身燥热火气冲天,赤手空拳和那头豹子打成了平手。
还有一次是赶尸的队伍在山上悬棺时,他被李雪童设计盖在了棺材中,他力气爆棚,挥起右臂一掌避开棺盖,坠落时被老酒鬼所救。以至于他无法区分这种爆发力是来自他的右臂,还是老酒鬼暗中相助。
七月天,尽管遮天蔽日的树木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林少宣走在林间还是汗流浃背,连树上的知了都躲在树荫下歇凉。
穿过一排参天大树,在一块岩石旁,那顶铁帽子赫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