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就要被问罪不是问题,早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别院被查封让他很是不解。
于是萧辰瞪着眼睛盯着嬛儿等她详细说明。
“朝廷里很多大臣说都你贿赂二州四郡官吏,此种行径理应问罪。现在州郡太守和县令已经被控制了,至于问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哦......”
“这还不算,七叔几人还说你有勾结索虏之嫌,因为在你回京之前,有人看到几个索虏进了别院,还抬着几箱子东西。”
“现在韦铎封锁了别院,至于易大哥,估计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吧。”
“那我在顶阁的事还有人知道吗?”
“就因为你在顶阁,所以没几个人知道。”
“父皇用心良苦,为了救你啊,真是费了诸多心思。”
“不行......”
萧辰摇了摇头。
别的不说,索虏上门送礼的事具体也不清楚,说不好是某些人故意搞的鬼。
这要是给坐实了,自己这条命救了也算是白救了。
虽说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但易琼在别院怕是忍不住脾气,一旦生出事来,可就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我要写几封信。”
萧辰说完便要起身下来。
可没等他起身,虚汗就止不住的流。
“你快躺着吧,想要写什么,我为你代笔。”
萧辰无奈的咬着牙,只能乖乖的躺了下来。
嬛儿起身走在案前,拿起纸笔做着准备。
“说吧。”
“嗯,那你听好。”
“开逸兄,七殿下的情况如何?陛下说已经派了太医过去医治,还请安心等候。朝中情况我已知悉,请七殿下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萧辰。”
“写好了。”
“来,你先喝点水歇一歇。”
嬛儿放下笔,端过一杯清水来。
萧辰微笑着接过,慢慢的喝了一口。
“再写一封吧。”
“好,你说吧。”
嬛儿继续执笔。
“大哥,我已回到宫中,安然无恙。别院被封一事你切莫冲动,遇事切记要冷静,对我的事不要打探,不要冲动寻我。你即为自由之身,可照常往来于宫中。勿念!弟萧辰。”
“写好了。”
“再画个笑脸。”
萧辰补充道。
“笑脸?”
嬛儿转身看着萧辰不解。
“要不,你拿过来吧。”
嬛儿递过糙纸和笔,萧辰在信的底部画了一个笑脸^v^
“这就是笑脸,是我和大哥的暗号。”
嬛儿拿过糙纸,仔细观赏了一会儿。
“看起来很有趣嘛。”
“给大哥的那封信,就让伍有常去送吧。他认识的字不多,让伍有常读给他听就好了。”
“周侍郎这封呢?”
“我一时也想不起来谁去送才合适。”
“先这样吧,容我想想再说。”
“嗯,那我这就去办。”
安顿好萧辰,嬛儿起身便下了楼。
屠老正和嬛儿走了个照面儿,行礼后进了顶阁。
“郎君醒来后不易过多行动,要当心身子啊。”
“我还好,屠前辈的再生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郎君不必多礼,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对了,我见公主手里拿着书信,可是郎君所写?”
“是啊,现在别院被封,我担心大哥会闯祸,所以才告诉他我的近况,不过屠前辈放心,我没有告诉他我在哪里。”
萧辰挪着身子说道。
“也罢,只恐怕你所担心不只他一人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萧辰说完,便拿出来另一封信。
“这封是给静州周开逸的,路途遥远,手边又没有信鸽能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送过去了。”
“这个不难!”
屠前辈捋着胡须说道。
“哦?前辈可有办法?”
萧辰直着脖子,满眼期待。
“当务之急是你要养好身子,其他事情,做好先不要过问。”
“这次奉命去静州乃是太医孙玄,老朽与他有些交情,把信交给他最为稳妥。”
“萧辰感激不尽。”
屠前辈拿起书信,叫书童给萧辰喂了药,而后缓缓离去。
伍有常见了嬛儿后跪地叩首,嬛儿递过书信嘱咐再三,伍有常连连点头。
“请公主和萧郎君放心,末将一定办妥。”
“有劳伍少卿了。”
伍有常接过书信,行礼离去。
易琼听闻朝廷里有人弹劾萧辰的消息,气的火冒三丈。眼看着有人诬告萧辰,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借酒消愁,醉的昼夜不分。
这几日窝在家中,索性也不去当值了。
张德继听闻此事后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只见伍有常快步走来。
“末将拜见将军。”
伍有常跪地行军礼。
“有常?”
“你不是在南阁吗?怎么跑这来了。”
“末将正要向将军禀告。”
伍有常说完,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把门紧紧的合了起来。
“将军,萧侍郎已经醒过来了,陛下已亲自去探望过。”
“他醒了?”
张德继急忙起身,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对,不过现在萧侍郎还很虚弱,屠先生说还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嗯,这小子的命倒是挺大。”
张德继说完便转身跪坐,续了一杯茶。
“你继续说。”
“有常不敢欺瞒将军。”
“萧侍郎托我送一封书信,要送到别院。”
“末将走到端门时,听到有人说别院已经被韦铎围了起来,于是回来向将军问个清楚,以免误了大事。”
“嗯,谨慎小心,不枉我平日里跟你说了那么多。”
“别院的确是被看管着,只因朝中有人揭发萧辰勾结索虏,收了贿赂,陛下这才下旨围住别院,查封了索虏所赠赃物。”
“只不过事关重大,要等萧辰醒来后才做审案。”
“既然他已经醒过来了,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这封信......”
伍有常举起手中的书信示意着。
“不如我们猜一下,里面写了什么。”
张德继看了看伍有常说道。
“猜?”
伍有常为难的摇了摇头。
“你是猜不到还是不敢猜呢?”
“末将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那我来告诉你。”
张德继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第一种情形,是让易琼将他所收之物全部清理,以免东窗事发。”
“这第二种嘛.......你来说说看”
“这......”
伍有常挠了挠头。
“难道是让易琼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向平日里一样?”
张德继听后抿嘴一笑。
“你只说对了一半。”
“不是假装,就是要让易琼照常往来于宫中,以免打草惊蛇。说不定易琼手里还有其他东西会带给萧辰,至于是什么东西,恐怕与那索虏有关。”
“可是,将军怎么能确定萧辰知道有人贿赂他呢?”
“所以说,你忠勇有余而谋略不足。”
伍有常听后急忙低头,垂手立在一边。
“你也不看看这几天陪在他身边那位是谁!”
“陪在他身边?我只看到永康公主......”
伍有常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将军机敏善断,末将钦佩不已!”
伍有常低头拱手。
“罢了,你去送信吧。”
“这封信,希望是一剂良药吧!”
“末将这就去。”
伍有常再次拱手,而后转身离去。
新桥别院,韦铎等人正在门口把守着。
只见院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动静。
“有常?你怎么来了。”
韦铎远远的叫到。
“诶,别提了。”
“怎么样?里面那位有日子没出来了吧。”
伍有常对着大门努了努嘴说道。
“嗯,叫他也不应声儿。”
“每天只派辛寿出去买酒,其余事一概不管。”
“对了,张将军有何吩咐?”
韦铎眯眼看着伍有常说道。
“还能吩咐什么,这不是让我来了嘛!”
“你?”
“你能做什么?”
“哦?看来韦兄是信不过小弟了!”
伍有常抱着肩膀,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不是不信,你要看对谁啊。就里面这位,差点儿连我都要打。”
“既如此,我倒是想和韦兄打个赌。”
伍有常转身说道。
“打赌?”
“对,就赌一桌酒肉。”
“此话当真?”
韦铎看了看伍有常。
“韦兄向来严肃,伍某又怎么敢与你说笑呢!”
“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兄弟们,等我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