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旦和李之同岁,不过二十岁年纪,但自生来聪睿,心性成熟,常与辈人交流心得。
高宗又视他为最宠爱后代,常常呼他前往书房侍候伴读,因而与近年来频繁出入书房的临淮郡王也是熟识。
而如今的四亲王豫王,也一直和他保持着密切书信往来,若临淮郡王没有私念那是假话,因自己也一直把李旦当做今后几十年里的最大靠山,对于那人沉稳的做事处世风格,也是极为期待的。
目前二者这种关系,所知之人并不为多,而郡王府更是绝无第二人知晓,李之此子能讲出这一番惊世骇俗的大话来,最后引出之人若换作他人或许临淮郡王或一笑了之,或勃然盛怒,但李旦一名出自于李之之口,殊显其诡异了。
一切皆因此人之言,乍一听去好似荒诞无经,但他的一番话语落脚点落在了四世子身,足以明前面诸般推断绝非胡言乱语,因为只有四世子李旦才能给一切臆想发生或可能发生之事,画一个最完美的句号。
高宗共有八子,与武后所衍四字,也唯有李旦其人最为临淮郡王所看重,更为关键的一点,神医孙思邈隐世之前,曾屡次指点此人日后当有登基之相,这也是它常年与之密切联系的幕后推力。
如今神医口所言玄机一再被验证,不由他不将李之看似有意无意之言,视作与其神秘赋血脉联系在一起。
“呵呵,正呐,你可知你的李之之名曾被视之为与君王犯忌?而音同字不同的名字来历,缺少有人知晓是高宗圣钦口谕定?想当年普查李姓赐姓众人家谱,亦为四世子李旦同年诞生,那一年你正好也出生,因而在奉邬县狩猎的高宗闻之此事问起!原来你并非李之之名,而是被老侯爷你定位李夕,笑言:与我儿刚好组旦夕祸福,祸字为先,福流与他,若我是存心不善,定可以此来问罪于你家!”
“那我家老祖还不被惊吓坏了?”临淮郡王左顾而言他,李之必知其另有后续,索性顺着他笑道。
“还不是怎地!老侯爷扑通一声是跪落在地,好在你们李家能够被赐李姓,是老侯爷早前乃太宗跟前贴身侍卫,与高同一医辈分,时候已相熟,因而高宗完全是单纯的玩笑之语!那时候见老侯爷真的害怕了,也知自己一时口误,想是生怕你们李家因此而被后代朝廷怪罪下来,才突发想:你奉邬县李家与我乃是知根知底自家人,我看不如把你孙儿李夕改作李之,我可不认为与自己名讳犯冲,相反我李治之名因沾染了初生儿喜气,从此福运齐也未可知!座下尔等群臣可听令了,此子为我当朝皇帝亲口赐名,曰之李之,乃是想讨沾些喜气富贵,你们可不能因此而记恨此家热!”
“为何我从没听过此事?”
“只因这名字来有太大了,不等高宗一行人出得奉邬县区域,朝廷相关部门找了你家老祖,严告老侯爷势必要封锁此事,不能向外间泄露半点!在我等后来听者猜测,那些人也是为你家好,不然到处宣扬,总会引来本可避免的大麻烦!老侯爷想必尽管不情愿,但有金口玉言在先,当然不敢轻易做改动,于是李之名号此留了下来!”
“但我的名字和高宗的确有近似之处,为何二十年间从未有人提起?”
“那是因为几十年里从未有人宣扬高宗名讳,便是他老人家久不朝政,也有李旦放出风来念及此事,因为知情不知情者都忌讳莫深,你耳听不到相关论调也属于正常!”
李之万没想到,自己的名字来历,居然和堂堂当朝皇帝牵扯了关系,尽管此种关联尚不知祸福,但对于来自于往世的灵魂来讲,无疑是个莫大惊。
不过他心里在想,这些和我之前的一番言论有关系吗?
许是猜测到他的疑问处,临淮郡王才进一步讲述,“我的话里有个关键节点,那是为何需要李旦出面干涉此事!你可想明白其道理?”
“您是,一切都是圣另有指示?”
“是如此!实际早在李旦与你你出生之前的两年前,圣已经经常头晕目眩,影响处理政务。武后乘机插手政治,开始参与国家大事。近些年,随着圣圣体愈加不堪,她便加快了手下动作,一方面排除异己,扫清政治道路的障碍一方面又组织力量,培植私人势力,为自己进一步掌权做准备。洛阳这两年都在大修宫殿、佛寺,她的野心掩藏的并不成功,或者她根本没打算瞒过他人。”
郡王话到一半,止住了话语,望向李之,显然在等着他出言接续。
“您老的意思是,圣我主也是心知肚明,已经在有意无意的培养他的最宠爱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