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索性装作没听见省事。
反正她的脸皮够厚,也不在乎谁再说她先当外室,后又被抬进府做妾。
虽说后来,嫡夫人傅宝珍是没了,自己也被冷显扶了正,可那又怎样?
在这京城之中,任谁提起自己,恐怕也不会把自己看成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
外室、小妾这些字眼儿恐怕自己是甩不掉了!
她能不让一个人、两个人说,她能跟一个人、两个人争辩;
她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根本没办法的事,殷氏索性不去争辩了。
这会儿见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已经站起身,自顾自地朝着花厅外走去了,殷氏也只好强撑着跟在后面往月华轩去。
一路上,殷氏心里都在祷念着:陆嬷嬷那边要手脚快一些!
该布置的布置了!
该叮嘱的叮嘱了!
该威胁的威胁了!
该扣起来的扣起来了!
千万别出什么纰漏才好。
今天先把这两位瘟神糊弄走!
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这两位瘟神糊弄走了再说!
大夫人和二夫人心里明镜一般。
知道月华轩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慌乱场景。
她们又不是来戳穿的,因此走起路来也就不那么急迫。
两人仪态从容地慢慢朝前走着,裙摆微动,步伐不疾不徐,端的是大家风范。
殷氏跟在后面看着,对比自己……自己也不禁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看看人家这副仪态,再看看自己……
这还真不是想随便学一学就能轻易学得来的!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修养和贵气,跟装出来的相比,根本不是一回事!
自己这个侯夫人……
唉!难怪外面的高门大户很少有人看得起!
自己在心底里对自己说:自己要成为真正的贵夫人!
可实际上……难啊!
还差得远呢!
两位夫人在前面慢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
“要说这勤兴侯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可都是咱们家小姑的心血啊!”大夫人触景伤情,不觉慨叹一声。
“谁说不是呢!”二夫人愤愤地说道:“只可惜啊!咱们小姑的心血、咱们小姑的银子,却白白便宜了一头白眼儿狼和一只贼老鼠!
哦,还有一头老畜生和两只小畜生!
要不是咱们月儿还在这府里,老娘真想一把火点了这座勤兴侯府!”
“弟妹别气!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一到……全都报!’
我倒是觉得,这勤兴侯府早早晚晚要遭报应!”
“瞧大嫂说的,还早早晚晚呢!”二夫人微微撇嘴道:“我倒是觉得,哼!这勤兴侯府啊……就该从现在开始遭报应!
也或许……报应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