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罗孝忠注视着纸人的一举一动,“神门穴、太冲、足三里、太渊、涌泉穴,分别对应五脏,它在锁钟易的心藏,肝藏、脾藏、肺藏、肾藏。”
炼气士炼气从五藏伊始,采气、炼气、筑仙山、通天关、降瑶台,五藏对一个炼气士尤为重要,五藏被锁,炼气士纵使有再高的天分,也无法修炼。
罗孝忠不明白纸人背后之人与钟易有何恩怨要下此毒手。
只见纸人接连施针,二十一针钉钟易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最后三针,定住钟易三魂。
这些事情,纸人似乎做了很多遍,信手拈来。它手腕一转针尖一挑,钟易的身前便出现一道虚影,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他的三魂七魄被挑出来了,五藏者,合神气魂魄而藏之,他的五藏被锁,魂魄不能自主,只能任人拿捏……不对,他的三魂七魄为什么有诡异的味道?”
罗孝忠心中震惊,他在钟易的三魂七魄上闻到了诡异的味道。
纸人取出一盏油灯,将钟易的三魂七魄放在油灯上烤,不多时,钟易的三魂七魄便被烤成一团。
钟易的肉身有感,痛苦的蜷缩在一起,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抱着膝盖。
这时,纸人取出一根擀面杖,如同擀面一样将钟易的魂魄细细擀开,随后裁切成一个个人形状的团子,她取出小刀仔细的在一个个团子上雕琢出七窍,片刻后,钟易的魂魄活了过来。
此时,钟易的魂魄就像一个个瓷器胚子,等待着窑火的煅烧。
罗孝忠猛然瞪大了双眼,失去了气度,道:“诡异,没错,就是诡异!”
“我虽将死,但是绝不会看错,钟易的魂魄与诡异同源!”
如同瓷器的钟易魂魄,与黑暗中存在的诡异一般无二,区别是眼前的钟易更加强大。
纸人小心翼翼开始煅烧钟易的魂魄,生怕出了差错,良久,纸人如同真人一般露出满意的笑容。
无论是谁看到纸人的脸,都会觉得他是在开心的笑。
纸人成功了,钟易的魂魄上的诡异气息散尽,身上散发出隐隐亮光。
罗孝忠猛然扫向村中的那尊村灵,又看到钟易,他的脑海中一点灵光闪现,逐渐掀起风暴,狂澜。
“我明白了,我知道诡异是什么了!”
“《幽冥录》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聻就是诡异的源头!”
“钟易的魂魄被纸人的主人炼成了聻,所以他能进出黑暗,吞噬其他诡异。”
“聻死为希,现在的他是希,如果他依附在死物上,便会变成灵。”
“那如果依附在活物身上……那就是妖魔鬼怪!”
那纸人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又开始了手中的动作。
炼‘希’并非他的终极目标!
它准备齐全,将一种种滋养血肉魂魄的药材先后用在钟易的身上,观察着钟易的反应。
片刻后,它取出不知何种生灵的血液,在钟易的魂魄上勾勾画画,如同画符一般,十分仔细。
待纸人全部画完,油灯飞来噼啪燃烧,小火慢烤着钟易的魂魄。
钟易的魂魄逐渐模糊,看不真切了,到最后只剩下油灯兀自燃烧。
“他死了……”罗孝忠眼皮一跳,突然,他注意到纸人的神情,神情一动,思忖道:“听之不闻名曰希,视之不见名曰夷,他还在,只是我看不见他了。”
“纸人成功了!”
钟易的魂魄纸人也看不到了,但它感应到钟易的魂魄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它知道自己成功了。
纸人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在钟易身上连连点下,顿时,钟易的七情六欲被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