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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芝到门口拿晚报时,心想,警方的戒备好像比白天更森严了。门前站了两个眼神锐利、似乎只是偶然站在那边的男人。但不用说,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大概是在监视出入郑家的人。同样,后门也站了两名警察。梅芝不懂,为什么傍晚之后,会突然变得如此戒备森严呢?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梅芝的父亲梅壮生来了。
他好像先到主屋向盛娅打了招呼,然后才来梅芝夫妻住的房间。
“感觉真是不太舒服,经过大门时还被人盯着看。”梅壮生对女儿说。
“警察问你话了?”
“没。说不定离开时会问吧。明彦呢?”
“还没回来,不过我想差不多快了。”
梅芝带父亲到客厅,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带人进客厅了。
“警方问了你什么?”壮生脱掉西装,边松开领带边问。
“问了一大堆呢,同样的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爸,喝茶好吗?”
“噢,你不用麻烦。看来警方果然会仔细调查你们。你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没有呀,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梅芝准备了茶具。这句话带有自嘲的意味,壮生却没听出弦外之音。
“那也好。要是说太多没把握的,万一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就糟了。”
梅芝背对着父亲听他说话,心想,自己说不定已做出了无可挽回的事。郝东似乎已经看出,她昨天白天看到了明彦的身影。警方今后要是怀疑明彦,梅芝的证言应该具有重大作用。
听到父亲说话,她才回过神来,“咦”了一声,转过头。
壮生边看晚报边问:“明彦对命案一事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
梅芝端来茶和点心。壮生放下晚报,眯起眼睛啜饮茶水。
“明彦是郑海清的继承人,警方自然会怀疑他吧?”梅壮生又问。
“大概是吧。” “他现在情况怎
么样了?“
“我不知道。他昨天几乎都不在家,今天也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警察说不定去了大学。”梅壮生的眼神不安地在空中游移。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针对这起命案聊着,门外传来声响。明彦回来了。
得知岳父来了,他马上到客厅打招呼,衣服也没换便径直坐在梅壮生面前,满面笑容地询问岳父的近况。
“我想事态严重,所以过来看看情况,可什么忙也帮不上。”
“谢谢爸,您不用担心。这场骚动只是因为我父亲的遗物被偷,而且涉及人命罢了。社会上经常发生赃车被人用来犯罪的事件,这次就跟那个一样。”大概是想让岳父放心,明彦给出一个牵强附会的解释。
十字弓被用来杀人和赃车被人乱用,根本是两回事,因为能带走十字弓的人有限。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梅芝在在心中低语。
明彦请壮生共用晚餐,壮生谢绝了,站起身来。
“那我送您回家。”明彦说。
“不,不用了。我自个儿慢慢晃回去。”
壮生赶忙挥手。
“天气冷了,要注意身体。还是让我送您吧。”明彦坚持。
壮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梅芝目送两人出门,然后整理客厅。
明彦回家的时间比想象中还晚,梅芝将晚餐再次加热,但明彦对晚归没作任何解释。梅芝随口问道:“路上堵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