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一张木方桌,还有四个长条凳,云青釉坐在凳子上,赵鹤亭端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云姑娘,我真的身体不适,你有什么要紧事,还是快些说吧。”
赵鹤亭不善交际,他也不喜欢和客人有过多来往,所以,也只能做些抄书、算账的活计,如果不是实在缺钱,他参加了春闱,没考中,那他绝不会在外面给人画画赚钱。
而云青釉,本来就是一头脑热,兴冲冲的跑过来,为了见赵鹤亭一面,她自己,其实也没想好什么合适的借口。
手里捧着杯子,她垂着脑袋,努力的思考到底用什么理由,才可以和赵鹤亭拉近关系?
对了!她想到了!
“公子,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可有失散的家人?”
“哦,是这样的,自从那日在画舫,你给我画了一幅肖像画,我拿回家,挂在家里的墙上,我的几个朋友来我家时,看到了我的画,她们后来应该也去找你画画了吧!”
赵鹤亭仔细想了想,前几日,还真是有几个女客人,让他画了画。
“是有几个女客人,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
云青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男人上套了,她后面的话才能编下去,于是,她继续说,“肯定是我的几个朋友。”
“后来,我们几个去喝茶,大家闲聊时,她们几个人跟我说,说画舫画画的那个小哥,长得很像一个人。”
听到这里,赵鹤亭心里一动。
难道是见到了他的父亲兄弟?毕竟,他娘始终不提起他的父亲,可他知道,父亲应该是抛妻弃子了,或许现在做官了吧。
“我长得像谁?”
云青釉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说,“公子,一直是我在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呀!”
赵鹤亭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反问道,“云姑娘能够找到我家里来,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云青釉也笑了,还真是的,是她犯傻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叫赵鹤亭。”
“赵公子,我那几个朋友,她们觉得你长得像、定国公周浔!”
这话一出口,赵鹤亭一点也不吃惊。
长得像定国公周浔?那八成是她的朋友看错了,可能只是三成像,落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就是七成像。
毕竟,寻常人不擅长人物画像,对于五官脸型结构,大概看到鼻子像、眼睛像,就会觉得两个陌生人长得像,而实际上,其实差之毫厘、相差千里。
“大概吧,人有相似之处不稀奇。”
“不过,定国公手握权柄,一定是个极具威严之人,云姑娘,以后还是谨言慎行,莫要在外面乱说,免得冲撞了定国公。”
赵鹤亭在京城两年,他身边接触的事情,也都是和科举相关,而定国公周浔,他只是听说过名号,那是一个武将,其余的,赵鹤亭便不了解,也不关心。
“赵公子,真的很像,我才来告诉你一声,你要不要见见我几个朋友?她们说的神乎其神。”
云青釉有些急了,这个话题,赵鹤亭怎么不感兴趣啊,哪怕他和周浔没关系,可他不是没找到亲生父亲嘛,总归听说和自己长得像的人,应该联想到自己的父亲啊。
难道他并不想认祖归宗,找到亲生父亲?
“云姑娘,你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休息,你请回吧。”
原本,赵鹤亭以为这女子是来找他画画的,那样好歹还能赚到银钱,可这女子唠唠叨叨的,拉扯了一堆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