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猞猁思念它主人的时候。
而它主人正在杀猪,没错就是字面意思的在杀猪。
昨日将军墓前,于乐离去后。
左离坐在老祖宗的碑前,天人交战,思想斗争了很久。
关于到底逃还是不逃?
如果逃走的话,一方面大黄还在那道士手上,和自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心中是无法放下。
另一方面那道士后来取走了自己一缕头发,意思应该是告诉自己,他能按图索骥抓到自己。
打自己是肯定打不过他的。
算了,认命了。
自己从小是独子不到十岁父母双亡。虽然给自己留了几间老宅,但到底是吃村里百家饭长大。
幸好自己有辨别采药的本领,还算有个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
直到发现了这炼尸法,踏入修行以来。不时在深山老林里采药,维系自己修行所需的用度。
就是守在老祖宗的墓旁,等着什么时候能将老祖宗炼成铁尸。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一具属于自己的僵尸。
昼伏夜出,见人就躲。
一开始自己还经常会去看看初恋的寡妇。
其实自己早知道给老祖宗炼尸的方法,但是从小在村里土生土长,一直没办法下这个狠心去做这伤害血脉亲族的事情。
有一次出去采药,不慎从山上摔伤。周围大山空荡荡,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只有一只猞猁陪着自己。
好在有大黄,每日捕猎,叼果给自己送来。
靠着吃生肉,捡烂果,一个人在山中拖着瘸腿,整整半年,才找到生骨的灵药。
勉勉强强把自己的瘸腿养好。
山里山风削骨,雨雪更冷。可是越冷,左离就越想念寡妇广阔的温暖的胸怀。
越想靠在床上,任由寡妇温暖的手,伸进汗衫抚过前胸抱紧自己的后背。
只想任由寡妇将自己包裹,然后自己在寡妇身上,狠狠的打一个颤。
所以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左离,腿好之后,当时只想回去,只想回到寡妇身边。
当左离马不停蹄的,从山里赶回了村子里。
趁着月光,没惊动任何人,左离就来到了寡妇的窗前。
就像初次被寡妇逮到时一样,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儿。可透过窗缝先是听见,那自己睡惯了的老床,“嘎吱吱”的轻摇。
初时如敲钉子,而后如凿墙,最后一声耸动,没了声息。
再一探头看到里面的场景,霎时间左离近乎失去了自控能力,脸涨的通红,手捏着窗台,指甲掐的煞白。
待平静下来后,看清楚了寡妇旁边趴着男人的脸之后。
左离转身消失在寡妇的窗前。他要报复,报复这对狗男女!
在他离开后,屋里隐约传来对话声。
“也不知道,左离那小子去哪儿了,这么大半年都没回来。”
“怎么着,我这还喂不饱你。你还在想那小汉子?”
“要不是要你帮我割麦子,我才不给你耕我这块田呢!”
不一会儿后,屋里声音渐歇,那汉子翻墙从后院篱笆口离开了。
几天后的一个无月的夜里,狗娃就被大黄叼走了。
左离心里想着:‘你睡我的女人,我就拿你儿子的命来祭我的铁尸。’
可等到大黄真把狗娃叼来了,左离却下不去手了,毕竟狗娃是没有错的,左离也算是从小看他长大的。
狗娃这孩子从小也就懂事,有时在村里遇到这娃子吃零嘴,左离总喜欢开口逗他:“狗娃子,吃啥呢,给我吃点嘛。”
狗娃总会,毫不犹豫的从兜里掏出来给左离。
有时是一颗枣子,有时是一块糖饼,有时......
最后左离终究,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取了狗娃的一点血,第二天一早就把狗娃放了回去。
但从此以后,左离再也没有回过村里。
昨晚事发之后,时隔三年,左离再次回到了村口,站在村口一瞬间有些恍惚,恍如隔世。
刚走到村口就被别人看到了。
“三娃子回来啦!这几年去哪儿啦?也没个音讯回来。”路上看到的村民热情的打招呼。
“去隔壁广阳城了,在城里一家药铺做学徒。三年学徒,这不主家给了假。这才抽空回来一趟。”
左离随口扯了一个谎,编造了一个自己熟悉的陵阳山脚下广阳城的经历。
“哦哦,回来的正好。昨儿晚上大壮儿子被‘夜猫’抓了。大家伙帮忙找到半夜,才找到。
今儿大壮家为答谢大伙儿帮手,摆流水席。既然回来了,一起去帮忙嘛!”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左离,一起往大壮家去。
村里都是一个姓,淳朴非常。
被拖着的左离也没法儿挣脱,只能由着一起去了大壮家。
“大家伙儿看谁回来了!”这村民是个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