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小姐不是不激动,只是面上不显?
刚刚开过口嘲讽的女眷们,一个个脸色煞白。
她们竟把陆镇抚使的女儿,说得吐了血!
周芝瑶也慌了。
原来陆小姐,没骗她,是真的身体不适啊。
“太医,叫太医来!”
这陆小姐要是死她这儿,太子跟北镇抚司,可就结下死仇了。
段千馥还很淡定,安抚亲自来搀扶她的周芝瑶。
“娘娘莫慌,在下受了点小伤而已,自行回府便是。”
这是信不过她,要马上离宫回陆府吗?
周芝瑶不敢扣人,同时生怕她在宫内再出事,叫来软轿,亲自把人送到内廷与外廷交界处,又派了御医到陆府候着。
刚从宴席上退下的陆闵之跟易庭风,就接收到了袖口染血的段千馥一枚。
“我不明白,以你的身法,被禁军围攻都能全身而退,怎么入个宫,跟女眷待在一起,还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就……做了件好人好事。”
“好人好事?不是英雄救美?”易庭风自觉摸清了段千馥的套路,“我都说了,宫中是非多,让你入宫之后,收敛着点风流劲儿……”
陆闵之冷眼旁观了一阵,没有言语。
宴后分别前,亭东已经告诉他,一直站在他旁边,助太子起身的,就是段千馥。
知晓此女能变幻模样,他就更加确定,她是故意改变容貌,把自己伪装成陆家女,来接近陆家人的。
就是不知,这伪装,要如何才能揭穿。
回到陆府,易庭风去找陆珩,回报万民伞之事。
陆闵之则偷偷潜入后院,来到他白天给段千馥准备的院落内。
他虽是陆珩亲子,却没有随父习武,而是从了文,曾任兵部主事,官至六品。后来陆朝之领兵,他才为了避嫌,辞官在家。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只有趁段千馥受伤,才有机会对她试探。
段千馥入屋后,席地而坐,开始调息。
陆闵之一潜入她的院子,她就察觉到了动静。
但听他弄出来的动静,她就知他非习武之人,于是端坐不动,等着看他摸过来,是想做什么。
直到他那柄文士剑,软趴趴贴上她的脸颊,她才缓缓睁眼。
“大兄,打人不打脸,我这面皮可顶顶珍贵。你知道毁了它,会有多少小郎君伤心欲绝吗?”
陆闵之却听岔了,以为她那面皮,真的是重金弄来的。
“你伪装出与我爹相似的样貌来陆府,有何目的?”他把剑锋移到她的脖子上。
“伪装?”段千馥毫不紧张,还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这是天生的好不好?你以为我跟山南的男男腔一样,还涂脂抹粉的吗?”
“别胡言乱语,转移话题!”
“我来陆府嘛,就是为了打探和玉的消息,没别的想头。你不欢迎我在这儿,我随时可以走人。”
反正徒弟见着了,后续给太子治腿,也不是非要通过陆家。
她没什么别的理由,继续在陆家待着。
“走?陆府可不是外头客栈,说入就入,说走就走。”
“那你待如何?”
“你随我二弟,往北镇抚司去一趟。”
这女人要是东厂的人,半道上就会有阉党来救。
要她是别的什么势力派来的,那就去熬诏狱大刑,看她招不招吧。
“哈?我干嘛听你的。”
陆闵之正要用剑刃擦伤她,她便快速一缩,轻易就把他的剑夺下,反手丢开,另一只手单手捉住他的两条胳膊,反剪在背后。
就是动作幅度大了点,晃动了胸中淤血,她又呕出一口血,正好喷在他的肩头。
她还顺带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嘴。
“就你这身手,还想劫持我?”
陆闵之挣扎之际,房门突然被踢开。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