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凰道:“先请徐长老拿捕虫笼来,尽量大一些,结实一些,空洞密集一些。”
徐长老毫不推辞,这样的捕虫笼库房自然多得很。
他拿了一个最大的来。
足足三丈方圆。
向知画一看就笑了。
“你拿了这笼子有什么用,难道这些虫子还能往你这笼子里飞?”
夏如凰笑道:
“我自然有法子叫它们往笼子里飞。”
便又对徐长老说:
“请徐长老捉些羽翅儿发红的虫子,也不需多,十只足够。”
说着手指一只翅膀带着红色的六翅螟蛉。
这种翅膀红色的六翅螟蛉体型更大些,也更凶猛些,飞得也更快,祸害的药草也更多。
不过它们在这些飞虫中,却算稀有,一百只里面,也不过仅仅一只。
徐长老毫不犹豫,轻轻一个提纵,踏着草叶就抓向那只六翅螟蛉。
夏如凰又道:
“不要死的,要活的。”
徐长老收掌的力气便小了许多。
趁着徐长老去抓虫子时,夏如凰便在药园里拔了数株草药,取其叶、根、花,碾碎成汁,
又从药草上取了些六翅螟蛉的粪便加入其中搅拌,
变成一碟子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汁液。
等她做完这些事,徐长老就把十只红色翅膀的六翅螟蛉捕捉好了。
寻常的六翅螟蛉拇指大小,这十只却有小儿拳头大小,吃得那是肚满膘肥。
它们相当凶悍,两只螯齿不断张合,锐利的爪子疯狂挣扎。
“麻烦徐长老把它们捉起来,将翅膀剪掉,再放到这汁液里滚一滚。”
夏如凰现在身娇肉嫩的,当然不敢去抓这虫子。
被咬上一口,包管鲜血直流。
这事还是交给徐长老去做吧。
徐长老也不含糊,当即就用手掌去抓。
那六翅螟蛉张口就咬他,但他手掌如同坚铁,只能咬出几道痕迹罢了。
向知画看不懂,又嘲笑着:
“这是什么办法?抓来虫子剪掉翅膀?你也不想想,这虫子何止万数,你抓得完吗?”
夏如凰不急不忙地开口:
“你看看你,着急什么,万一我一会成了,你这会子说的话不是啪啪打自个脸么。”
向知画被怼得满脸通红,倒也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语,只有鼻子里重重哼一声以示不屑。
徐长老不懂夏如凰是何用意,但做都做到这步了,何不好好做完?
便剪掉六翅螟蛉的翅膀,把它们放到那刺鼻的药液中滚了一遭。
奇怪的是,那虫子滚了药液之后,就把药液全吸收了,身体发出如同火焰般的光,散发着一股更加刺鼻,但又有种说不清味道的异香。
嗡的一声。
周围正在啃食药草的六翅螟蛉疯了,全部腾飞而起,黑压压地就往这边冲过来,震动翅膀的声音大得炸耳。
徐长老一时愣住了。
“徐长老,快把虫子丢到笼子里去!”
夏如凰提醒过后,他才忙不迭地把虫子丢到虫笼里。
那些六翅螟蛉便疯了一般自投罗网,全在笼子里围着那只发红光的虫子,绝不往外飞。
徐长老、冯长老看得一愣一愣的,向知画更是吃惊地张大嘴巴。
“徐长老,继续。”
夏如凰把徐长老喊得回过神,这才继续剪翅膀,滚药液,丢虫子。
等十只虫子丢完,满药园的六翅螟蛉便全部被吸引过来,投入到笼子里,一只笼子甚至都装不下。
这螟蛉虫害,就被夏如凰这样解决了。
徐长老和冯长老如见天人,震惊极了,他们殷勤地看向夏如凰。
“小贵人此法当真绝妙至极,令贫道眼界大开啊!”
“不知能否将其中原理告知一二?我等愿意付以相应的报酬!”
两人切切地望着夏如凰。
其实并不太抱希望。
这样的虫害,能治的都是独家手法,怎会告诉他们。
但他们没想到,夏如凰真说了。
“我请徐长老抓的,乃是雌虫,这碟药汁,则是由舍草根、红花叶、伴星茎碾磨成汁,佐以六翅螟蛉的粪便,调成吸引其他螟虫的药液,便能达成这般效果了。”
“详细的药草配比,我待会写两张方子交给两位长老,尽可以此法防治六翅螟蛉。”
“两位长老也可将此法传授门人,”
“若以我之方法捕捉的六翅螟蛉全部交由我,我可为你们炼制固基丹。”
夏如凰望着满满的两笼六翅螟蛉,心头火热。
这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啊!
就这些虫子,治疗道基受损,那是一治一个准,这能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