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像一只被惹急了的饿狼,用布条紧紧把自己的手和那根棒球棍绑在一起,然后追着他们打。
没人有幸免。
要么是腿脚,要么是手臂和背部,原本完全没将钟雅看在眼里的他们全部挂彩,或多或少,或重或轻,全部受了伤。
最离谱的是,幸好最终他们明白钟雅疯了,撒丫子跑了,不然看那疯子的架势,根本就没打算停下来。
如果不跑,他们真的会被活生生打死。
更让他们蛋疼的是,这件事从头至尾他们都不敢告诉任何人。
不管是父母还是老师,只要他们告状了,父母和老师就会知道是他们先去勒索钟雅,父母可能会嚷着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学校可能会直接把他们交给警方处理……不管是哪一种,要是闹大了,对他们都很不利。
钟雅现在算是学校重点关照的特殊人群,因为她爸妈的那些事儿,现在她也备受关注。要是这个点被爆出来他们勒索钟雅,那他们就完了。
当然,苟冲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还想不通这么超前的事,这些都是他们几个的老大说的。其他人也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吃了个闷亏,但说实话也没人敢再去招惹钟雅了。
毕竟他们还有爹有妈,钟雅可啥都没了。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虽然横,但是也不想跟一个疯子拼命。
于是,钟雅就这样摆脱了几个小混混的纠缠。
那天她其实也挂了彩,当时反抗的时候没觉出来,等后来回了家撸袖子一看,背上手上脸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但是她没哭,从头到尾淡定的把自己的伤处理好,然后第二天照常来上学了。
被打得背上满身青紫的苟冲见到她,简直就是老鼠见了猫,离了她二里远。
钟雅没管他,只自顾自把带来的巧克力分给社恐同桌,然后做自己的事去了。
同班同学很清楚平时苟冲对钟雅是什么态度,见到这种场景觉得很是新奇,但也乐见其成,没人问什么。
一切似乎都变好起来。
晚上,钟雅吃完饭就回自己的房间做作业。
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再也没有人在她写作业的时候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的抱怨唠叨咒骂,也不会有人乱扔乱砸家里的东西泄愤,更不会有人在客厅互殴,把她的房门也砸得砰砰响……
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
即使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就在钟雅出神的时候,家里的灯突然暗了!
钟雅疑惑的拿起手边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自己房间外面悠悠然飞进来一只发着光的暗红色蝴蝶。
它大得不可思议,甚至连她的手掌五指张开都不够它的一张蝶翼大,那只蝴蝶闪着细碎的光飞进来的时候,因为太美,钟雅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钟雅?”
一个慵懒性感的女声在房间内响起——或者准确来说,是从那只蝴蝶的身上响起。
钟雅顿时睁大眼,身体紧绷离那只看起来美丽无害的蝴蝶远了一些:“你是谁?”
还未待那只蝴蝶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
“钟雅。”
钟雅瞬间寒毛直竖,不可置信的举着手机朝身后照去。
看到身后之“人”面貌的瞬间,她脚下一软,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被后面的椅子绊倒在地!
尾椎骨处传来剧痛,但是钟雅已经无心顾及,声音里满是震愕。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