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玻璃朝里开着，那黄眼球的鸟没来。

会不会这事跟那只鸟有关。

不知道，也很难让人去细琢磨。

现在，周斌更听清了，声音不是从东屋发出来的，而是从堂屋里发出来的。

也许是徐家娘家人把嫂子的尸身挪到了堂屋里。

他听到有指甲在摩擦砖头的身体，‘滋滋’的。

不能出去，他没这个胆量去看徐秀珍。

因为外头的‘东西’，已经不是徐秀珍了，甚至不是人。

周斌迅速去搭上房门的门闩，离床头柜就一米，很近，坐回到床边时，周斌双脚和身子都麻了，感觉好像喝多了酒似的，浑身都刺挠。

【嗷……】

【嗷嗷嗷……咿咿咿咿……】

【滋—滋——滋滋滋……】

“嫂子。”

周斌轻声念叨着，又用个凳子抵在门板上，全神贯注、压着呼吸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门板。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推门进来。

【滋——】

【滋滋……】

“呼呼！——呼呼！——”

胸闷。

闷的很！还有点头痛！

周斌的手胡乱一划拉，摸到了手机。

对！给五叔和神父他们打电话！

忘了，五叔没有手机，神父倒是有，但他没有神父的号码啊。

怎么办？

窗户？

窗户！——

从窗户跳出去！

｛周斌啊，周斌！那个‘东西’找不到了！｝

是周志生，他过来了。

大好事！

周斌差点就冲过去开门了，他狠敲了自己的脑门，是窗户才对嘛！

｛周斌？唉？你穿的是什么衣裳啊？大夏天的，你穿那么厚干嘛，像风衣嘛，哪里来的？｝

摸到窗台桌的周斌一时愣住了。

五叔在跟谁说话啊，他才是周斌，这不还在房间里么。

声音是从院外传来的，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周斌在窗前探头向外望着，不见人，他家大门口就有路灯，但现在是黑的，声音是从家里猪圈的东边传过来的，应该不会太远。

“五叔！你跟谁说话呢？！我在这边！”

“啊？！你在……”

“五叔？！五叔？！！”

没声儿了。

周斌踏着窗台桌跳出去，往院门外赶，还朝自家堂屋的位置望了一眼，家里大门没锁，只是有条缝隙，里头情况也看不清，灯没亮。

没几步远，周斌来到院门外的路上，前后哪里有人。

刚才明明听到周志生说话的，怎么一眨眼就没了，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五叔……周志生！”

“周志生？！！”

“五叔！！！”

东边邻家的婆娘出来探望，看周斌像个疯子似的站在路边喊：“唉！周斌，你喊什么东西唉，大晚上的，穿个裤衩子就出来了，丑死了，不晓得要穿条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