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走了?」仙帝见张茂清如雪娇躯微微颤抖,心中也不觉有些愧然。便起身坐了起来,伸手轻轻搭在她的柔嫩玉肩之上。
触动之下,张茂清又是禁不住阵阵抖动,轻轻晃动着双肩挣脱了仙帝。她强忍心内情感的狂海波涛,迟疑片刻,随即狠下心来低声回应道「放开我吧,至今日之后,你我情分已了,我,我今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但还请你记得承诺,顾惜你自己的骨肉。」
仙帝双眉凝聚,一对如墨眼睛紧紧望着她酥滑玉背,一只手却是仍然紧紧抓着她的玉臂,似在犹豫,似在不舍。
「今日不要走了吧?」只是听到仙帝不断重复这一句有些孤寂的话语,张茂清心里又是一颤,她听得出来,那是万般话语愁肠不得诉说,全都化成两个字……挽留。
「一个曾是我千年闺蜜好友,一个曾是我海誓山盟的至情爱侣,无论何种理由,终究都是背叛了我。现在,无论是谁,都不会让我停下脚步。你好自为之吧!」张茂清冷漠话语让仙帝心里一阵黯然,纵有千般不舍也终究不得长久,他缓缓松开抓住眼前绝色仙子的玉臂。
为了孩儿,为母至弱,为了孩儿,为母至刚。张茂清再不回头,径直走出宫门飘然离去。宫门内外无数金甲神卫个个呆若木鸡。只因从张茂清那窈窕娇美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宏大的灵压,笼罩住整个圣仙帝宫,所有武士仙卫在这股灵压之下,尽皆动弹不得。
仙帝双拳紧握,一袭华贵仙绸凌丝悬立于圣仙阁之上。他凝神注视着离他而去的窈窕背影,内心万般思绪纠结在一起,目光漠然,一言不发。
「帝君,你我已天地相隔,无言其他,作为母亲,我心系孩儿,他是我唯一牵挂,我再说一遍,那孩儿也是你的骨肉,不管你我纠葛对错如何,但错不在孩儿。你现今贵为仙帝,号令三界,荣耀至极。我张茂清亦是付出代价巨大。今日为了孩儿,念你我旧日……旧日情分,与你春眠一梦,但是为了孩儿我任何事都可以做得出来,如果孩儿有什么闪失,我也定会让仙界永世不得安宁。」苍茫夜空,星光寥寂,张茂清仙一袭雪白宫装,仙姿翩翩站在寝宫门庭前的半空之中,星眸冷寒传音于仙帝耳中,正是严正警告一脸冷峻的仙帝。
「今日为了孩儿,我屈膝跪在了你的脚下,为了孩儿,我打破誓言再次为你抚琴,为了孩儿,我为你奉上浊酒,为了孩儿我屈从于你,服侍你的床榻前,只希望整个仙界不要再对我那孩儿有任何企图。只此一条,算是我最后求你的。」声音越去越远,那股灵压却丝毫不减,整个金碧辉煌的仙宫都在强大威压下散去以往的光辉变得黯然失色。
仙帝的脑海里本是痴醉于俩人曾经的缠缠绵绵,怎会想到,五百年前的那一夜缠绵竟成永念,最后的决绝让俩人翻脸成仇。在张茂清眼里,只因圣仙帝宫上下俱都翻脸无情,为了所谓大道苍生,抛弃自己与孩儿,圣仙帝宫竟然与慧灵圣宫秘密结成亲家。
慧灵圣女号称仙界第一才女,成为仙后第一件事便是修撰天条,一改仙界众仙无法无天,任意胡为的混乱局面。只因张茂清的孩子是私生之子,依据天条,未经仙界圣礼宫注册,仙人私情便是大逆之罪,杀无赦!
大圣师的死,也让慧灵圣女原本温柔的淑女性情大变,她的强势孤傲,也让她和仙帝之间少了一份情意温柔,如今张茂清的到来,又让仙帝感受到曾经的温馨柔婉,怎会不旧情复燃。
千年之初,仙帝贪恋张茂清,而张茂清亦情窦初开,虽是一腔情意尽在仙帝身上。但圣仙帝宫宫法甚严,未曾婚配不可逾礼。仙帝终究垂涎张茂清元灵之体再加上美色过人,便拿出除了创立者,从未有人练成过的五尊灭寂神功出来,以修习神元天极道极致神功诱惑于她。张茂清初读神功秘卷,哪里知道其中奥秘。她自身功力不足,以致神功错乱,被内蕴意乱磨炼意志的障眼之法迷惑心神。与仙帝春风一度之后,却是没想到一夜之间,墨玉仙苑太尊圣宫满门皆屠。
她孤零一人,被仙帝带入圣仙宫,自此结识了慧灵圣女,俩人成为至亲闺蜜。在此千余年间,张茂清心属仙帝,俩人卿卿我我,痴恋游乐于三界之间。而在此数百年间,本就天赋异禀的张茂清再得仙帝秘藏仙籍之助,功力进境神速,仅仅不到千年之数,便从天仙道十六境太乙圣元道进境到十七境神元天极道第三重,跻身仙界强者之列。
事无常律,人无长态。张茂清与仙帝恣意忘情,灵结珠胎。却是她正值身怀六甲之时,噩耗传来,仙帝与慧灵圣女结为秦晋之好。
那一夜,残云零落,星河暗淡,整个灵幻海波涛汹涌。张茂清与仙帝相对而立,那凛冽的目光犹如两道利剑与仙帝胶着在一起。「清儿,切不可儿女情肠,平五方之乱,兴三界之利,必须借助慧灵圣宫,慧灵与你,世之双姝,皆是冠绝天下,若你二人相合无隙,则三界方安。」
「是吗?你的眼里,自诩放眼三界之内,一切皆可抛下。那些所谓海盟山誓,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为了你的三界,便可以抛妻弃女,放下一切人之常情,无情之下,就连大圣师都可作为弃子。如此天理,要其何用。」情恨至极,剑光闪过,则天地日月尽皆昏暗,圣仙之地化界成壑,她与仙帝自此恩断义绝。
那一夜,她冲出圣仙界六十四位仙界圣帅围攻,遁入灵海崖下。愤怒激荡与生子巨疼之下,张茂清慧眼瞬开,灵力暴涨,竟然一夜之间连破三境三十六重,直达十八境神元天极道至圣之境。而当时整个神仙三界共有三百亿仙众,真正达到天仙道十五境大罗金仙道神仙级别的也足有三十八万圣仙,而能达到太乙圣元道的却只有不足万人,达到十八境神元天极道却仅有百余人,其余的只能在天罗圣仙道徘徊。而神仙界冥冥之中便已注定,神元天极道中真正步入至圣境十二重的只能是十个人,少一人,方才会有一人突破境界补上缺口。
现如今站在仙帝面前的张茂清却是打破神仙界亿年来界规的第一人。神仙界第十一个神元天极道至圣境十二重的最强王者。
面对眼前的这个三界第一绝色女人的实力,作为三界之主的仙帝是清楚的,也是令他恐惧的。神元天极道十八境十二重,自那日自己身外化身从奉节玉圣使的剑阵之中救出她,眼见她堕入魂幻海,不想就此成全于她,又经百年,她却是神仙界万年不遇的天纵之才,魂幻助力神功,终于成就仙界修炼等级的最高境界至圣境巅峰。
作为仙帝自己也是从神元天极道十一重经历了数千年才达到十二重顶峰。当年他一直在等着十个人会有一个一夜之间陨落,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等了数千年之久。不知这一次怎会是如此漫长,明明功法神通已然达到至高之境,却是总是差那么一丝丝。
也许这就是天条之威的余力。神仙界已经平静了数百年,没有任何叛乱之事发生。现如今站在自己眼前,这个曾经在自己胯下婉转求欢的仙界第一绝色仙子。没想到眼前这位绝色佳人竟然打破了仙规,冲破了桎梏,此时反倒成位了自己最为头疼难缠的人。
风雷激荡,灵海滔天,剑光所至,仙宫炸裂。张茂清一己之力,大闹紫薇圣仙帝宫,剑光之下,万界炸开,天塌地陷,神鬼皆避。
张茂清愤怒之下引发仙界大乱,终究使得太圣天母仙后大怒,于是四发神罚天令,三界震动,各仙罚圣使纷纷出动,布下三十六天劫道,密布层层生死劫网,誓要张茂清与其子神魂消于九幽之界。那慧灵圣女与张茂清自幼交好,念二人以往之情,以千年演算之相,苦求天母圣后,方才求得减轻神罚,只是天罚之令深刻新律,私生之子永不得入天礼神册。
仙帝心有愧疚,见张茂清母子虽保全性命,也是以后生怕母子二人遭暗算,便暗自派出身外化身神剑付天宇护持母子。张茂清更是幸得与紫薇圣仙宫主结识,被护持周全,这百年来,一直相伴于左右,真个是让张茂清在经历无数艰险之后圣智大开,成三界中流砥柱。
「张茂清势必要经历三世轮回,方可大彻大悟。三界之乱,最终需要她一剑定乾坤。我是先天绝阴之体,无法生育,三界道统只有张茂清之子方可传承,我唯有历劫转世,助他一臂之力,方能遂我心愿,也是偿还欠张茂清之债。但若没有张茂清之能,天地之乱是不可能平息的。」月夜清朗,光华四射,灵元之光,洞天彻地。天地万物一切道理变化尽入灵盘推演之内。
慧灵圣女站在大轮回殿内,美目定神,灵韵内敛。翻动双手,纤纤玉指在显灵盘上如彩蝶飞舞。被神韵笼罩的显灵盘飞速转动,搅动昭示下的云海上下翻腾,泛出万缕毫光,尽皆映照在昭示灵镜上。
「以天条罚令之罪犯之,实则不得已而为之,唯有把张茂清逼入灵瀚海,打入时间凌度之内,命十方尊者穿越时间凌度,下界杀之,方可有一线之机解除劫难。」慧灵圣女玉指一点天图上的的一处红心。「慧灵,五界众生,皆拜托你了!」圣仙帝宫观海阁内,仙帝凝目远眺,神情凝重。三界运脉已显凶兆,暗夜时间越来越久,一旦暗夜永恒,便是整个仙界劫难临头之际。
为了详尽千年之后三界之乱的全过程,慧灵圣女穷尽才华,每隔十年便推演一次。这一千五百年来,可谓耗费大量心血。但天机之算,终究无法穷尽所有,经过百余次演算的最终所有结果都指向张茂清。
五胡乱世,中原破败,伦理颓丧。各地草头王纷纷揭竿而起,祸乱天下。整个中原大地战乱不止,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在残垣败壁间,无数百姓拖儿带女背井离乡,四处逃难,终究都淹没于世间刀山火海之内。
八百里翠英山,山川绵延,叠峦起伏,一脉接着一脉,或苍翠巍峨,或暗灰险峻,或独峰孤峙,层层峦峦连绵成片,山脉越往深处峡谷越是荒凉险恶。到了极深山野之处便是四周陡峭犬牙交错的荒原山谷,原本进谷的山川道路完全掩映在阴森茂密的丛林之内,若不仔细根本无法识得路径。沿着谷的入口有一道泛着暗黄色的河流蜿蜒直至谷的深处,越往深处颜色越深,到最后便形成一道浑浊无比的暗流。
河流经过冲刷而成的两旁河道,树木纷纷泛着死灰色。树枝枯叶随风摇曳,感觉随时都会如同马上就要散去的灰烬尘埃一般,一片死气沉沉。但怪异的是,如此充满死气的地带,这些草木却似要与命运抗争,依旧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顽强生长,。
一个中年汉子头戴斗笠,嘴里叼着一根草,脸上尽是没有刮干净的胡渣,身上背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小孩子,急匆匆得往山谷里行进。中年汉子身着粗布麻衣,宽宽地布带系在腰间,脏兮兮的衣衫看着有些邋遢,而他肩上的小孩却是一身洁净墨绿青衣,长得却是粉嫩可人。
中年汉子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宽背柴刀,一路披荆斩棘,直接趟开了一条蜿蜒曲折的上山小路。顺着崎岖的山路,前进了二十余里,中年汉子拨开一堆茂盛的草丛,来到一处巨大山石前停住了脚步。此时他虽然已是汗流浃背,但气息却是极为平稳。他先是用手托了托背上的孩子,同时警觉的四周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动,方才从怀里拿出一张神符贴在山石之上。随后他用食指按压住上面的几道灵光闪动的符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符印闪过一丝金光,瞬时化为灰烬。
片刻功夫,那巨大山石表面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晶莹光彩,那光彩如同水波般一阵阵颤动,然后自其中闪现出两扇实木大门出来。原来这巨大山石只是用仙术幻化出来掩人耳目的障眼之法,中年汉子用三根手指轻轻敲打了三下木门,只听嘎吱一响,开门的是一位身材窈窕的绝美少妇。她侧身让中年汉子走进屋子里,然后双手一晃,指尖处一道火光闪过,那木门随即一闪而逝,又恢复成了巨大山石样子。做完这些,她方才转过头,一双美目无比哀怨地看着中年汉子。
「今天又没有消息吗?你如此白白跑了一天,依儿又跟着你吃了不少苦头,我们到底何时是个头?」说着话她从汉子肩头抱过那个粉嫩的小孩子,对着小脸颊亲了亲,眼神目光满是心疼关爱的神情。
中年汉子看着少妇满目柔情,听着她充满愁绪的言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讷讷说道「嗯,我多方打探来自东南的人士,李家自魔到侵入就再也没有消息,霞妹你放心就好,师父把你托付给我,让我们到此,就是为了躲避仇家,以免你受到伤害。待避过风头,我们一定能得到师父消息,我们就一起回家。」
美艳少妇搂着孩子,幽幽说道「魔道入侵,屠戮仙门,师父遣散众师兄弟姐妹隐藏各地,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年光景。师父之前就说只要三个月就会发出召唤令牌,可是现在呢,七个月了,我们还不是在这个连鬼影都见不到的地方待着,总不能让依儿永远被困在这里吧,我让你寻找东南清河镇我家消息,毫无动静,唉,如何才好?」
这些时日,中年汉子每次探听消息回来,都免不了听妻子如此念叨。纵使如此,他今日听了还是觉得很是愧疚。如往常一样,他仍然是满目柔情,无奈地笑了下,也不还嘴反驳,便捡了张板凳坐了下来。不言不语,俯身拾了块木柴扔进灶火中,目光盯着燃烧的火苗,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少妇看了看他,嘴角一撇,轻哼了一声,走到他跟前,蹲下靠在他身边,娇嗔说道「怎么,说了两句就不高兴了?」
中年汉子正沉浸在愧疚的回味中,听了妻子的话回过神来,连忙回应道「不会不会,是我没用,作为李氏宗门的大师兄,到了如今毫无作为,没给你和依儿带来安全感,我,我不知道如何去说。」
这时依儿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向着外面张望。少妇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女儿,见状连忙喊道「依儿回来,晚上外面危险。」
暮色来临,荒芜的谷底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雾色里。中年汉子看到妻子一直在绷紧的神经,不觉心中更加羞愧,自己毫无作为,却让自己的女人承受着巨大压力。他咬咬牙,下了很大决心,站起身形说道「师妹是我不好,让你们母女跟着我吃苦,我想好了,等这阵风头避过去了,我肯定带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我们去清河镇做生意。」
「去清河镇?你还想重建李家?当年李家长者与师父给依儿定下娃娃亲,如今你出去多次也未寻到李家消息,哦,还有无那苦命的远亲侄儿佳贺,初始听说去学儒学之道,分明是我那远房叔叔要他学文进仕途,我们修仙一脉向来不会与凡人有什么交集,毕竟彼此寿命差距太多,最后只能徒增烦恼。对了,你说做生意,不会是要退出修仙江湖吧?你可知道,我嫁给你就是我父亲看中你的善良和天赋。我爹说过你,谢云川天赋异禀,是我们东南李家宗门千年一遇的修道奇才。你怎么可以辜负他老人家,打了退堂鼓。」美艳少妇美目似幽谷深潭,说到紧张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在她心里一直有个坚定的信念。
「我这次带着依儿出去,虽然没有打听到李家消息,但却是亏了依儿的玉牌指引,竟然找到一处遗迹,你看。」谢云川说着话,伸出双手,只见掌心光华一闪,那掌心里闪现出数本厚厚的仙法秘籍,上面赫然显露出来的字迹竟然上古篆字:苍古兰经。
「不过,师妹,有些事我本不想你知道,我这一次出去,我实在是不想让你失望,除了打听李家消息,我还确实听到了不好的消息,我去岭南仙宗探寻,没想到如今已经支离破碎,我们恐怕回不去了。我那师叔龙海义已经掌权,开始清除异己,我们谢家已经是他们的眼中钉,更主要的是,我探听到不好的消息,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中年汉子看着美少妇,目光复杂。现在又看到她从自己手里把厚厚的仙宗秘籍放到掌心之中,不觉黯然神伤。知道妻子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让自己继承岭南仙宗的掌门之职。刚才听到妻子的言辞和心思,他思考半晌,实在忍耐不住,把心内本要隐瞒的话又尽数说了出来。
「师父他,他,不会的,师父可是,师父。呜呜呜」美少妇先是惊愕,然后颤抖,双手一抖,仙籍散落一地,颓然坐在椅子上,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中年汉子眼见妻子悲痛欲绝,不禁叹息一声,走近她的身前,一双大手轻抚在妻子不断抽泣抖动的后背之上。
站在夫妻俩身后的女孩儿依儿,一双大眼睛眨了又眨,然后颇为懂事儿的拿起一张手帕「娘,不哭不哭,依儿听话。」
美少妇擦擦泪水,回身抱起依儿,红着眼睛破涕为笑,在依儿的脸蛋上亲了亲。然后一把抱起依儿,认真看了看,抬手解开依儿的衣襟。只见在依儿的洁白如雪般的粉颈上赫然挂着一块灵光缭绕的玉牌,那玉牌之上刻画着一副奇美绚丽的山河美景,而在山河美景旁边一块揭石上,有四个金光闪烁的四个小字「墨玉仙苑墨玉张茂清」。
「依儿,你生来不凡,娘知道你将来必然不是一般普通女子。必定要胜过那些自大狂妄的男子无数倍。记住,这天底下的男子除了你爹,都是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无能之辈。今日起,娘就开始传你灵息秘法,而这块神牌,是你与生俱来之物,万万不可遗失。」
一百二十年后,大晋西梁城,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整个城内却是不比以往,真是热闹非凡。街市之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来往客流比以往都增加了数倍。作为大梁城所辖唯一的修仙宗门,岭南仙门却与最为鼎盛时期大相径庭,已然是暮色西沉,雾霭昏冥,在十大宗门几乎处于垫底的存在。但让其它宗门没有想到的是,三年前,岭南仙宗龙氏一族突然出现了一位天赋异禀的修仙奇才,让岭南仙宗一时声名大振,让岭南仙宗的希望就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作为苍古仙宗核心地脉苍古山的主峰,绵延百里的苍古峰自然是钟灵毓秀,得天独厚之地。纵观其形,山势极为广阔,所到之处,涧壑幽奇,瑶草琪花。山峦之间更有奇峰撑空,清泉涌地,繁花绚烂,温暖如春。这样的情形,可谓是清丽灵奇,宛若上界仙境。
从空中俯视,整个山脉从东向西有一条绵延千里的地脉灵源,如龙似蛇,盘踞苍谷山之下。整个苍古山,大大小小,奇形怪绝的山峰,星罗棋布,错落有致。云海苍茫,群峰尽被云遮。只有在云海最中间,却有两座奇异雄势的山峰,呈阴阳太极之形,孤立在云海里。如同茫茫大海里的中流苍岛,在云涛中蜿蜒起伏,随着烟波起落,若隐若现。
而此刻,在那苍古峰的山巅云台之间,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并肩踏舟缓缓而行。只见俩人穿过骏景昆凌两座极峰险地之后,飞行速度骤然加速,直朝着苍古山脉的另一处绝顶名峰寒玉峰而去。
空中行云不断从俩人身边闪过,站在右边的一位,一袭淡黄道衣,秀发披肩,仙气飘飘,清美绝伦,正是近十年来十大修仙宗门赫赫有名的苍古仙宗的第一美女谢婵依仙子。站在在她身旁相伴而行的老者就是她的父亲,苍古仙宗创派祖师谢云川,号玉鸣真人。
此刻两人脚下的飞云舟速度飞快,面对身下滑过的群山云海如流星闪过,神情淡然,无动于衷。俩人面对此番美景,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并没有半点观赏流连之意。他们二人在飞云舟的加持之下,犹如两道飞驰流光,飞驰电掣般瞬时就抵达阴阳寒玉峰之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