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骑着车,猛地回过头来,那眼神恶狠狠的,仿佛能喷出火来,冲着我大声吼道:“你是在说我愫某人脑子不好使喽?”那气势,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见此情形,心里一慌,生怕她因分神骑沟里去,赶忙满脸堆笑,献媚地说道:“哪能呀,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脑子肯定好使的一批。”
说话间,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叫苦。
要知道,为了赶路,我可是辛苦蹬了这么半天的路,累得气喘吁吁。
谁曾想,现在愫愫居然掉头又重走了一遍,这情形就如同正在播放的进度条,本来已经走了一半,却又莫名其妙地自己回滚了。
我仗着之前走了一遍对路还算熟悉,索性坐在后斗里给愫愫指起路来。
“哎,对往前走,前面有测速的探头,小心违章;哎呀,你压实线了,会被罚的。对,一直往前骑。”
我扯着嗓子喊着。
然而,愫愫似乎被我的喋喋不休搞得不耐烦了。
只见她单手骑车,左手紧紧握着车把,以保持平衡,右手则高高举起小拳头,在天空中用力地挥了挥,再次向我发出警告:“统共就走了这一条路,你是不是真觉得我脑子不好使?三轮车超你个头的速啊。”
那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看来,她对我之前那不经意的话语还是有着深深地执念,始终难以释怀。
就在这时,恰好路过一个探头。
我一时兴起,从后斗将脑袋靠向了愫愫的头。
就在那一瞬间,闪光灯猛地亮了一下,那强烈的光芒,那突如其来的瞬间,感觉就像专门为我俩拍了张温馨的合照。
愫愫被我的这一举动惊到,下意识地抖了下肩膀,试图将我的脑袋用力甩到一旁。
“别生气了嘛,人生处处是惊喜嘛!”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了捏愫愫的肩膀,语气调皮得像个孩子。
就这样,经过一番折腾,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的愫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仿佛累成狗一般,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见此情景,我赶忙跟愫愫换了个位置,骑着车以龟速缓慢地前进着。
游乐园门口那叫一个热闹非凡,人山人海,红旗招展,喧嚣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愫愫看着这缓慢的行进速度,实在是心急如焚,从背后拍了拍我脑袋说道:“小王八,我们找个地停车,走进去好啦。”
我一听,正合我意,于是连忙应道:“好嘞!”随后,让愫愫看车,我则去寻找停车棚。
可是,我在这附近转了半天,眼睛都快看花了,也没看见哪有能锁车的车棚子。
正感到焦头烂额之时,就听旁边有个人不停地喊道:“代客泊车,代客泊车。一律 10元。免费洗车。”这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出。
我怀着一丝希望凑过去问道:“几个轱辘的都 10元吗?”
那个小哥听到我的问话,立刻满脸堆笑,那笑容里透着满满的讨好,说道:“大哥您说笑,甭管是多长的车,就是大巴车我都能给您找地停。”
说着,他急不可耐地翻出自己的驾照给我看,从 C到 A居然全有。这架势,仿佛在向我证明他的专业和能力。
我迅速地给了他钱,他满心欢喜地接过,脸上那乐呵呵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格外灿烂。
他步伐轻快地跟着我,一同费力地穿过那熙熙攘攘、拥挤不堪的人群。人群中,孩子们的欢笑声、大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终于,我们来到了愫愫身旁。愫愫正一脸焦急地左顾右盼,看到我们后,脸上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小哥见我站在愫愫跟三轮车旁不再继续前行,神色急切地连忙问道:“大哥,咱车停哪了,你咋不走了呢。”
我随意地指了指那辆略显破旧的三轮,语气坚定地说道:“就那辆。”
小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过了好一会儿都迟迟没缓过神来。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我上哪给您找地停去,我停的都是汽车啊。”
“那我就不管啦,你说的几个轱辘都行,大巴车都行,我这仨轱辘你肯定更能胜任,看好你。”
我边说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随后,我毫不犹豫地拉着愫愫的胳膊,朝着售票处的方向大步走去。
“喔对,洗车的时候好好洗洗车圈跟辐条,车把也好好擦擦,感谢喔。”我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向小哥大声喊道。
“这奇奇怪怪游乐园来的果然都是奇怪的人啊。”小哥手里紧紧握着车钥匙,望着我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摇头感叹道。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我们这奇特要求的不解,又有对这份工作中种种意外的习以为常。
在排队买票时,我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吃早点时买的那袋松子仁,满心欢喜地递给了愫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