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府中,玱玹和丰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踱步。本以为,涂山璟坐稳族长一职,便会鼎力相助。不曾想,却百般推诿,粮草未到,士兵无法操练。加之,民间疯传相柳的义举,皓翎国和西炎国下旨,不与开战。西炎王又快马加鞭地询问玱玹,中原的近况。以爷爷的能力,定然知晓玱玹的心意和当下的处境,言外之意,让他加紧收复中原各部落的心。可他根基未稳,涂山璟不肯资助,如今,中原氏族老人纷纷念及旧国之情,暗中资助辰荣叛军。一时如坠云雾,困顿其中,属实麻烦!
好在,辰荣山的殿宇即将竣工,也算功劳一件。
竣工之日,玱玹带领中原各大氏族,在殿宇前焚香祭拜。眼尖的丰隆并未看到涂山璟,心中不快。如此重要的场合,涂山族长居然缺席,属实打脸。
可大吉在前,也不便发作,便隐忍不发。看玱玹上香祭拜——
怎料,一声巨响,耗费四十余载的辰荣殿宇,在中原氏族的见证下,轰然倒塌!溅起的烟尘,甚嚣尘上,惹得宾客们蹙眉咳嗽,纷纷逃离。
看着功劳一件瞬间变成了事故一场,玱玹面如死灰地颓然跪倒在地,怔怔地望向坍塌的殿宇。
口中喃喃自语:“怎会?怎会?”
辰荣一族本想力保玱玹,无奈,轰塌事件引得其他中原众氏族大为不满。加之,玱玹在西炎城放荡不羁,眠花宿柳,任人为奸的事迹广为流传。众氏族一致抵制,逼得辰荣氏不得不上书西炎王,彻查此事。
得知消息的五王、七王立刻推波助澜,冲到西炎王面前,将玱玹一顿痛批。说中原氏族纷纷传言,玱玹中饱私囊,这才引得轰塌事件。谈及玱玹在西炎城的荒诞之举,根本笼络不住中原氏族的心。此外,他们还告发了玱玹在西炎城内设下秘密机构:舞坊。污蔑他肆意刺探西炎城的动向和情报,威胁朝堂。外爷看着喋喋不休的两人,手中的玉叶来回翻滚,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待两人聒噪之后,便下旨让两人处理此事。拿到圣旨的两人洋洋得意,相视一笑,退出殿宇。西炎王“啪”地将玉叶拍到了御案之上。一声叹息,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他心下了然:眼下,正值拉拢中原各族的好时机,玱玹不会出此险招,自毁前程。瞧着手笔,倒像是两个儿子的风格。中原局势不稳,他有意让玱玹去中原历练,不曾想,家贼难防啊!至于舞坊,他早已知晓,很多事情,他不便出面,由舞坊传递消息,最为妥当。可惜,被两个儿子抓住了把柄——
想到此处,不由地枕在靠背上,抬头望着金碧辉煌的殿宇,伸手盖住了眼睛。
我在五神山,听闻玱玹中饱私囊,殿宇坍塌的事情。看来,两位舅父不会让这位王孙坐稳中原了。传言,外爷下旨彻查此事,于公于私,外爷都需要给天下人树立一个不偏袒,公平公正的威严形象。此时,两位舅父散播玱玹风流不羁,任人为奸的流言,他的处境可想而知。若此刻,摆不平这件事,玱玹在中原几十年的心血便付诸东流了。
想着,我拿起医书,翻了下一页。
午饭时,父王将我和阿念还有蓐收,聚到一起。再三嘱咐我们不要插手玱玹的事情。
“父王!”阿念气急,焦急争辩道:“他,可是玱玹哥哥啊!”
“就因为他是西炎玱玹,我们才要划清界限!”父王虎着脸,少有的疾言厉色。阿念被父王突如其来的恐吓吓到了,撅嘴不满,眼中噙满泪水。赌气起身,跑了出去。他是父王的幺女,自小金尊玉贵,万千宠爱,没经历风吹雨打,自然看不清眼下的局面。父王虽然宠溺于她,可与皓翎国相比,他更看中江山社稷。
父王抬眼看向我,我点头起身,行礼告退。
蓐收留了下来,来到皓翎王近前。皓翎王抬眼,不紧不慢道:“若你是玱玹,该如何破此局?”蓐收躬身行礼,不疾不徐道:“若我是玱玹,定会与中原一门贵女结为夫妻,以保留在中原,继续图谋大业!”
“嗯!”皓翎王点头赞许,抬眼间,望向蓐收:“你可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