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季怀谦默默将桌面收拾干净,精细又娴熟。
林夕再次确信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季怀谦。
他一个人生活,也能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明明他看样子是从来不会沾这些的。
他摘下了围裙,叠放在右手:“姐姐今晚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吧,客房一直都打理,你可以直接休息。”
季怀谦领着林夕到客房看了一眼,就在主卧的对面,房间一样大,干净又明亮,里面有单独的浴室,用厚厚的磨砂玻璃隔起来,但是从床上只剩下个席梦思的垫子可以看出,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
季怀谦把所有的灯打开:“姐姐先去洗个澡,我铺一下床。”
林夕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她今天在演出现场又蹦又跳,身上流了不少汗水,黏糊糊的,又在酒馆里沾上一些烟味,现在想起来觉得浑身难受。
“不介意的话,可以穿我的。”季怀谦心中微动,笑着说。
季怀谦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洗漱用品和一套衣服,风格和他平时穿的有些不一样。
宽松的纯白T恤,下摆故意扯了几个破洞,风格太过新潮,裤子也很肥大,是运动款。
明明林夕平时见到的季怀谦都是穿着严格整齐的衬衫,连领口都是一丝不苟的。
可是想到了季怀谦在舞台上的反差,她又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夕接过了衣服,进了浴室。
季怀谦看着她关上了门,才默默拿出床垫开始整理。
浴室里很干净,地上没有一根头发和水渍,更能表现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了。
林夕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沐浴露是薄荷味的,和季怀谦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原来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来自这里,但是隐隐又有些不同。
好像他身上的薄荷味没这么冷,要更清淡温柔一些。
雾气氤氲着,水声淅淅沥沥。
季怀谦拿着刚洗过的床单铺好了床,不经意间抬起头,才发现他的视角正对着浴室,玻璃隔断上隐隐约约浮现少女的身影,纤细曼妙。
虽看不清,但那轮廓模糊的身姿就足够引人遐想。
季怀谦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客房。
林夕只听到季怀谦出去了,她关掉了水,擦干身体套上了季怀谦的衣服。
布料很柔软,但是宽宽大大的,几乎挂不住她的肩膀,她忍不住提了提领口,又滑了下去。
洗掉了汗水,也洗掉了一身的疲惫。
林夕神清气爽地出了浴室,发现房间已经整理好了,一个白色的枕头软软地靠在床头,还点了一盏小夜灯。
“季怀谦?”
“我在。”季怀谦又很快进来了,随即怔了半秒。
林夕穿着他以前穿过的衣服,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大片锁骨和胸前的一点肌肤露了出来,林夕的左胸上面有一点红色的小痣,在衣料的边缘,半遮半掩。
T恤很长,一直垂到小腿,盖住了里面的短裤。
季怀谦薄唇微抿,把手里的温水轻轻地搁在客房的床头柜上,声音轻柔:“睡前喝点水吧,空调开的低,晚上容易口渴。”
林夕走过来,带着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薄荷香,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啜了一口。她的脖颈修长,耳垂是淡淡的粉,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落下来几根,黑发下的皮肤细腻,还带着一点浴后的水汽。
季怀谦站在她身侧,喉结微动。
等林夕站直身体时,季怀谦忍不住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扶到耳后。
脸颊边传来温柔的触感,正在喝水的林夕愣了一下。
季怀谦神色如常:“头发乱了,怕你不小心吃进去。”
他又问:“衣服呢?”
“嗯?”林夕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