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

顾行俨逐渐恢复了意识，朦胧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神秘女子此刻正紧紧地依偎在自己的身旁。

女子睡得很沉，凌乱的发丝轻拂过顾行俨的肌肤，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他局促地侧过身，试图拉开些许距离，目光无意间落在那个透明容器上，里面的水已然见底。

他恍若明白了些什么。

是她，照顾了自己一整夜吗？

“吱嘎——”就在这时，门打开了。

顾行俨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抓起卧榻边的被子，将女子轻轻地包裹在里面。

直觉告诉他，顾府早已不再安全。

若是女子被发现，后果定不堪设想。既然她救过自己，那自己也该还她这份恩情。

女子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身体在被子里不停地挣扎。

顾行俨急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女子的呼吸变得急促，温热的身躯紧贴在他的身上，呼吸间的热气令他止不住微微颤抖。

顾行俨努力保持镇定，手指轻拍着女子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少将军，早膳和药都放在这里了。”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

听到声音，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挣扎。

“少将军？”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行俨随即闭上眼睛，装作沉睡的样子。

见无人回应，脚步声没有再继续靠近，小厮将餐食放下后，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见门再次关上的声音，顾行俨才松了一口气。

“他叫你少将军？我没听错吧？”女子从被子里探出身来，眼里一片茫然。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顾行俨有些不知所措，他垂下眼睑，默默点了点头。

经过昨夜的相处，他对女子的怀疑少了几分，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他低声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顾府守卫森严，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顾府？我...”女子沉吟片刻，好像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在下顾行俨，大梁风林军的少将军。姑娘但说无妨，顾某自会明辨是非。”

女子深吸一口，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娓娓道来。

顾行俨这才得知，眼前的女子叫莫然。

只是，莫然的来历让他疑窦丛生，难以置信。

莫然见状，从包里将黑盒子拿了出来，对准他轻轻一按。

只听“咔嚓”一声，顾行俨猛地一惊，条件反射般向后闪躲，手下意识地摸向一旁的瓷枕，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釉面，却摸了个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不是我。”莫然连忙解释道。

顾行俨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心中已有些许思量。

莫然迟疑了一下，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才将黑盒子递到他的面前。

“诺，这是你的照片。”

顾行俨看着黑盒子上清晰呈现的自己，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世间怎会有如此神奇之物？顷刻间便能将他的容貌，丝毫不差地复刻下来。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