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了啊你?”
拓跋濬斜倚在椅背上,笑觑着好友,“你看他那个样子,显然看上阿依姑娘了,才问得这么仔细!你再支支吾吾的,只怕他就要下手了!”
“他敢!”致远脸色变了,死死地瞪着嬉皮笑脸的尉迟秋仁。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又不会把阿依怎么着!”尉迟秋仁放下手里的酒杯,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带着笑,话语中却不见丝毫笑意:“我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她跟我身边的那些姑娘不一样。我在她身上能找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而且我发现,虽然我和她只见过几面,但我们之间有一种默契,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说真的,一看到她,总会让我想起帕里黛,我有一种感觉,说不定……”
“停!”致远蛮横地打断秋仁的话,面露愠色:“你的帕里黛已经死了!她是阿依,和帕里黛没有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
“致远你就给句明白话。那个阿依到底是不是你看上的姑娘?如果是,你明说了,也断了他的念想,可如果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说不定阿依能让他浪子回头呢!”
致远的脸涨红了,他啪地一拍桌子,跳起身来,冲着尉迟秋仁嚷道:“阿依是我的!你胆敢打她主意试试,信不信我一步一拳把你从平城一路打回于阗去!”
秋仁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缓缓起身,盯着激动得胸膛起伏,鼻息渐粗的万致远,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竟肆意地露出毫不示弱的架势。四目相对,锋芒毕露。戒备与警告,挑衅和不羁彼此撞击着,四溅的火花让原本坐在一边嬉笑着看热闹的拓跋濬也感觉到气氛已经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