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桓并不是当年你为蝶帝时所识的那人,他不过是个虚假之躯,实则是你影门的丰慈意所假扮的,这其中有他人恶意布局,他亦不过是一枚棋子,随波逐流。这些事情,你是否清楚?"
我凝眸于他的双瞳,试图从中捕捉那微妙的破绽,然而,他闻言,却露出了一副茫然不解之色。
"丰师叔?我记得早已在多年前病故,难道,他竟是诈死?"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那双眸子里更是流露出一丝震惊与不解。看起来似乎真的并不知晓。
我选择再信他一次。
我跟他回了宣城影门,路上将入梦所见全部告知与他,想着这原主的龚霖泷倒也可怜,小小年纪便遭毒手,现在阴差阳错也算是报仇雪恨了,顿时心里略有宽慰。
回去之后,果然如他所言,影门上下全部对他卑躬屈膝,连抬头看他都不敢。
我心里略有奇怪,这影门乃是中原修仙界第一大门派,大大小小的师门旁支不计其数,可是从我进门开始,偌大一个门派,除了几个初级入门的杂扫弟子,就未曾见过几个级别高一点的修士,更多的是毫无灵力的普通下人。
我心中疑虑更甚,忍不住发问:“这影门内为何看不到其他人?你是夺舍,影门里的事,你知道多少?可别露出破绽来。”
只是一瞬,他神色略有不自然,但转瞬即逝,他起身一边去为我泡茶,一边回答着。
“我派他们去做事了。影门里面的事我早已烂熟于心,你不用担心。这次回来,父亲久卧在床,毒已攻心,我回来不久就去世了,母亲……也就是父亲正妻,不满我回来,想要下蛊毒害我,也被我一并除掉了,让他们夫妻合葬,倒也不错。”
他给我倒茶,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在闲谈一件别人的事一般。
“我这本体的生身母亲是妾室,大娘善妒,她生下孩子早早就被害死了,这本体从小到大,虽是独子,却因出身不好,一直被所有人欺凌,能好好长大也是不易,受了不少苦。这本体其实也算个少有的天才,在这影门里,从未有人肯悉心教导他,只有师叔武天信还算待他好,可惜,也只能教一些简单的武艺和入门心法,可惜他后来自身难保,就更无暇顾及他了,尽管如此,他小小年纪,用毒,暗器,术法,修为都远超同龄人,十几岁就入了金丹级别。可惜,他误信奸人,十四岁就过早夭折。这才便宜了我。”
他说的语气极其平静。也是,这些对于他而言,的确是别人的事。
转念间,我记起此行的目的。于是,我缓缓伸出手,掌心之中,一个精致的木匣静静躺着,散发出淡淡的木香。我轻轻将木匣递至他眼前,声音低沉而温柔:“此物,我已费尽心思炼制而成。你只需将其置于你的血液之中,再以内丹之力运转三周天,而后将其深埋地下,你身上的诅咒,便会烟消云散。”
他闻言,微微一愣,迟疑地接过木匣,轻轻打开,一股熟悉的青昙花香扑鼻而来,他抬头望向我,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转化为难以置信的震惊。他颤声问道:“这青昙灵芝,你竟是为了我而去寻得?”
我微笑着点头,轻声道:“是啊,自然是为了你。这有何奇怪?总得有人为你解决这些问题。这几日你就尽快闭关把那诅咒除了吧!”
他望向我,神色复杂。那眼神之中,似乎有千丝万缕的情愫交织,逐渐变得灼热起来,仿佛要将我整个儿融化。这眼神烫的我不敢直视他,心中却是不安地想着:又有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如此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