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衣衣答道：“醒了醒了，我去帮你端菜。”

又戳了戳谢小楼，“快起来换衣服，姨妈今天不仅做了可乐鸡翅，还有你最爱的水煮鱼，吃过我们就去看《疯狂动物城》，票我都买好了！”

见谢小楼头顶的呆毛竖起，乔衣衣替她整理，见她专注于手机，不由摇头一笑，走出房间。

谢小楼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手机上的《合欢升仙录》。

真的，只是梦吗？

她手指飞快滑动，翻至第一章。

第一章依旧未变，仍在极力赞美男主惊世骇俗的美貌。

第二章也无异样，因随手帮了云真真一把，男主固然不在意，但云慕艾和云真真却十分在意。

第三章是经历种种考验与选拔。

第十章被云慕艾击晕，虽保住性命，但容颜尽毁。

章评下一片狂呼虐云慕艾的评论。

谢小楼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想起凌渊那双惊艳的眼眸，谢小楼感到心脏被人紧紧攥住，剧痛难忍。

那还是个孩子，怎会遭受如此苦难。

想起云慕艾狡黠灵动的眼神，谢小楼也是一怔。

若好好教导，那孩子也会极为乖

谢小楼微微抬首，只见鞋铺门前，一道颀长身影立于阳光之下，英姿爽朗，抽烟的姿态亦是引人注目。四周过往的女子，不少皆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他。

乔衣衣心中懊恼，怎会在此地遇见此人。谢小楼轻应一声，淡淡一瞥，随即步出店铺。此举倒令乔衣衣一惊，忙伸手探其额：“小楼，你怎么了？可有不适？”

谢小楼一脸困惑：“我自然无事。”

乔衣衣审视半晌，终是松了口气，眼珠一转，从小巧的皮包中翻找：“走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手机暂且还你……”她语调拖长，又迅速补充：“吃完再收起来，哼，姨娘疼你，我可不管这些！”

谢小楼点头，二人步入茶馆，点了一桌佳肴，谢小楼却顾不得品尝，急忙解锁手机。

乔衣衣见状摇头，但转念一想，能让小楼暂时忘却烦忧，低头便低头吧。她取出手帕钱包，走向柜台：“两杯冰镇甘露，一份蓝莓霜酪，一份芒果冰砂，嗯，蓝莓再多加一勺草莓，多谢。”

谢小楼迅速打开企鹅书斋的标识，指尖轻颤，划过屏幕。

她轻抿双唇，望着那孩童立于合欢殿中，身旁皆是仙姿绰约之人，心中却满是绝望。那些轻蔑的话语，犹如最无情的利刃，刺入孩童心扉。

凌渊修仙的初衷，源自老乞丐偶然目睹修士的一幕，自此念念不忘。老乞丐离世后，凌渊找到了目标，洗净尘埃，紧握每一个机遇。机缘巧合，他落入了合欢宗的掌控。但他并未放弃，步步谨慎，最终顺利通过了最后的试炼。

虽灵根不佳，云真真却告诉他，合欢宗看重的并非灵根，而是美貌与机智。对于合欢宗而言，容颜与心性才是首要，其余皆可忽视。可惜，他所有的希望与未来，皆毁于那位光彩照人的孩童之手。

凌渊虽立于合欢殿内，全身炽热，那是草率处理伤口后的痛楚。虽以保心丹保住性命，但外伤难以速愈。他心中一片死寂，直至那身着红裳的少女含笑而来，声音甜美如蜜，容颜如桃花幻化，娇语细语，他却未曾抬眼。

容颜已毁，他只能从外门弟子做起，然而如此身躯，再熬下去实属艰难。“乖孩子，你唤何名？”娇柔的声音，将他从黑暗中硬生生拽回。

他略显恍惚，眼前出现一位红衣少女，红衣映雪肤，犹如一团烈火，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凌渊。”

“师父，我要他。”少女立于侧畔，桃花香飘，桃花语婉，他垂首，看着少女牵起自己的手指。

谢小楼深深吸气，感到手指微颤，竟无法按下阅读下一章的按钮。她思忖片刻，决定先看看章节评论以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