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理寺之内,武大郎乃是一奇人,无论新旧僚属,即便未曾谋面,亦闻其名,武大官人昔日在监牢中所展现之机智无人不晓。
步入大理寺,各衙役纷纷施礼,皆恐不慎触怒这位显赫人物,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高太尉府的吴管事前来报案,目睹此景,不由气得面色铁青,怒斥道:
“堂堂大理寺,国之栋梁,竟对一名嫌犯敬畏有加,此番前来岂是受审,简直是归家般的悠哉,成何体统!”
吴管事约莫四十有余,鹰鼻鼠目,八字胡须,身为太尉府总管多年,平素自带威严,今番盛怒之下,其势如山洪暴发,令大理寺诸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妄言。
衙役心下哀叹,武大官人尚未应付完,又来一位更为跋扈的吴管事,这日子真是难熬。
武大并未理会,先行向堂上大理寺卿行礼,言道:“武植,拜见寺卿大人。”
大理寺卿如坐针毡,受礼后急忙起身还礼:“大理寺卿孙少哲,参见县子大人。”
吴管事闻言大怒,端坐椅上,对孙少哲呵斥道:“汝身为大理寺卿,位高权重,足以审讯五品以上官员,何故向武植行此大礼?此举若传扬出去,恐惹世人嘲笑,损及大理寺威望!”
孙少哲眉头紧蹙,碍于吴管事身份,未敢多语。
而武大却笑颜盈盈,缓缓走近。
吴管事一愣,随即讽刺道:“乳臭未干的小儿,莫以为得了县子身份便能肆无忌惮!此乃京城,非你那阳谷小地可比!”
武大点头道:“说完了?”
吴管事又是一愣。
“既已言尽,便轮到我了!”
未待吴管事反应,武大猛然一掌,将其扇倒在地,清脆之声响彻大理寺,一片死寂。
吴管事乃高俅心腹,地位仅次于高俅义子,深受高俅信赖,几乎可为半个太尉府做主,众人无不敬让三分。而此刻,因一言不合,武大竟不顾其身份,掌掴于他。
吴管事被打懵,嘴角渗血,难以置信地望着武大,片刻后尖叫道:“杀了他!武植公然伤人,视大宋律法于无物,大理寺皆是木偶吗!?”
众衙役左右为难,欲扶起吴管事,却被武大一瞪拦下。
武大走向吴管事,一脚踏住欲起身的他,淡淡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