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把沈书仪和宋恒越明宣都留了下来。
“时间太晚了,也不要回去了。”
看明宣都困成什么样了。
沈书仪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想到在娘家还要维持跟宋恒越过得挺好那副模样,觉得有一点心烦。
可这个想法也是转瞬即逝。
毕竟她现在把宋恒越当做透明人。
“好,那我让人回庆王府那边报信。”
宋恒越轻轻地咳了一声,说道。
“我让云电回去吧。”
“那好。”
有人帮忙办事儿,沈书仪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拜别父母,沈书仪带着宋恒越和明宣回了自己出嫁前住的院子。
淮阴侯府中还一直保留着她的闺房,她每次回来都能入住。
谷雨芒种几人熟门熟路,不需要沈书仪多说什么就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好了。
把明宣放在床榻上安睡,拿下轻柔的帘子,替他挡去烛光的映射。
回头才对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宋恒越说。
“我先去洗漱,你先看着孩子。”
明宣刚刚入睡的时候很爱醒,得有人看着。
宋恒越露出笑容,点头。
“好。”
看着她的背影,又拉开帘子看着儿子酣睡的模样,宋恒越心中温暖又愧疚。
他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儿子呢,当初事务紧急,他夜以继日的把所有的问题解决,才快马加鞭的回京。
可是没想到只是多走了一段路,就错过了明宣的出生。
是他的错。
轻柔的抚摸着明宣的脸,这些日子一直带着一丝裂缝的心,也逐渐温暖起来。
以后他会加倍地对他们母子好。
不管书书想要的是什么,他一定会给她拿来。
但是和离绝不可能。
他承受不住失去她们的后果。
等宋恒越去洗漱的时候,谷雨走了进来。
“世子妃,刚刚侯爷那边让人送来药,说是给世子的。”
看着那药,沈书仪‘嘶’一声,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放在桌子上吧。”
看来她爹打的挺重啊。
连药都送来了。
宋恒越从浴室走了出来,也不敢走太近,只远远轻声唤。
“书书,休息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沈书仪这才放下手里的书,转头望去,只见他着中衣,也不见哪里受伤。
“这是爹让人给你送来的药。”
她指着那个药瓶,烛光拂过的玉面平静,不在意宋恒越是否受伤。
宋恒越嘴唇微动,心中有点尴尬,缓缓走过来,拿起药瓶。
“我没什么事的,真是多谢岳父了。”
沈书仪眉眼弯弯,只道。
“拳脚无眼,切磋之间难免磕磕碰碰,世子还是看看有什么地方伤到了,也好上药。”
宋恒越低眉,抿唇。
他自然不会怪岳父故意揍他,书书不必替岳父描补的。
他是自愿挨揍的,那是他应得的,每每看看她和明宣,他就被愧疚淹没。
把中衣脱下,沈书仪瞅了两眼,果然青青紫紫的。
嗯,有点痛。
但又不是她疼,无所谓。
“世子快上药吧。”
看她隔挺远,眼神中不见半点心疼,连愉悦感都没有,宋恒越捏着药瓶的手青筋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