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才他大伯,你就放心吧。我看着良才他睡得还挺好的,你不用太着急。”那个大娘安慰钱满仓道,“我看着你这是带了医生来了,那我就走了啊,我家里也还有不少活计等着干呢。”
“诶,好的,谢谢你啊。”钱良才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钱塞到那个大娘的手里,对她说道,“麻烦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大娘却不肯收,直接又把钱满仓拿着钱的手又推了回去。
“别跟我整这出啊,都是街里街坊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团结友爱。咱们这是互相帮助,上次多亏了你让人帮忙带着我家小虎子去医院,他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我这就帮点小忙,不用跟我客气啊。你要是不把钱收回去,那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见那大娘执意不肯收,钱满仓只好将钱收了回去。
“这就对了,下次有事在叫我,不用太客气。”说着,那个邻居大娘就起身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给钱满仓传授经验,“我瞧着良才他身板太瘦弱了,等他醒了,你还是得劝劝他,让他多干点活......”
大娘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随着她的身影一起消失在舒云的视线里。
钱满仓不好意思的冲舒云笑了笑。
舒云也回以一笑,表示理解。
不知怎的,钱满仓忽然想到了刚刚舒云对他说的话来,他扫视了两下这间屋子,越发觉得舒云的话是对的,这里确实是一处不错的住所。
舒云走到钱良才的床边,只见躺在床上的钱良才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仿佛对梦境以外的世界都无知无觉的。
但是钱良才这样的无知无觉又和叶凛的不太一样。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钱良才那白净的脸上挂着两抹浅淡的红晕,乍一看也和其他处于熟睡状态之中的正常人一样,但实际上却是因“病”所致。
不需要给他把脉,更不需要用灵气进行探测,舒云已经能观察出来了——钱良才现在的身体非常地虚弱。
如若是平日里瞧着他身体还算健朗的话,那么实际上也是外强中干。
应该说自打钱良才被那个女孩布下的“桃花阵”所害后,那“桃花阵”所形成的凶煞之力,便开始慢慢地侵入他的身体。
观察完了钱良才的面相,确认它的额间确实是有一股萦绕着的黑气之后,舒云更肯定了她的推断。
接着舒云又搬了张凳子,坐在钱良才的床边,用手搭上他的脉搏,试着给他把脉。
果然,这根本就检查不出什么。
钱良才他生了怪病,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假象。
借着把脉的机会,舒云又向着钱良才的体内导入了一丝灵气,只导入了极其微弱的一丝灵气,以确保钱良才体内的那股凶煞邪异的力量不会发现舒云在窥探它们的情况。
这是为了不让它们发现,免得触发它们的某种禁制,弄得个鱼死网破,那钱满仓可就是真的没救了。
也是为了防止它们通过某些特殊的感应联系,让布下这个“桃花阵”的人有所感应,难保她在这么仇视钱良才的情况下不会拼着反噬的风险也要弄死他。
舒云通过那丝灵气游走在钱良才的身体内,而观察着他身体现在的具体情况。
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桃花阵”所结成的凶煞之力大概是慢慢地侵入到他的体内的,那股黑气竟然还形成了一个类似符咒印记的东西。
想来钱良才现如今身体亏空严重,但通过普通医学检查手段却又检查不出什么,这应该和那个东西脱不开干系。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钱满仓见舒云给钱良才把脉把得专注认真,也不敢出声惊扰她,只得坐在一旁耐心等待。
可以前他也见过有中医给钱良才把过脉啊,怎么都不需要这么久呢?!
不过钱满仓之前是欣赏舒云,今天又和舒云多聊了几句,发现他们二人还挺聊得来的,这让更是打心眼里看好舒云这个后辈。
钱满仓现在看着舒云,就像是自动戴上了一层滤镜一般。
对他来说,发生在舒云身上那让他疑惑不解的事情,包括舒云说的话,他现在都已经会自动脑补了。
正如现在,舒云这“不太正常”的行为落在他的眼里就成了这是舒云的医术高深莫测的表现,只觉得舒云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