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手拉大手》的调儿敲门，进屋杨斯基已经洗好澡在吹头发了，磊儿在床上醉生梦死，吹风机这么大动静都风雨不动安如山，睡眠质量真好。

“你这回来的也太晚了吧？都几点了？”

“随便溜达溜达，走远了，你这也没早多少啊！”

“睡嘛？不睡聊会儿？”

“走呗！”

俩人拿了两罐啤酒出去找了个露台坐着，虽然深夜情感小课堂开过很多节课，但是面授课还真是少之又少。

“我走的时候你不还说累了要洗洗睡觉么，怎么就把人英子给拐跑了？”季杨杨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递给方一凡。

“呦，你这真是跟陶子待久了，干什么事都这么顺手。”方一凡接过啤酒挤兑季杨杨，喝了一口看看大海，“英子刚刚哭了，哭那么伤心，我能不管吗？”

季杨杨正在开自己的啤酒，听到方一凡说英子哭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怎么了？”

“嗐！没什么大事，就……她不是跟着宋倩阿姨做公益嘛，宋倩阿姨做的自闭症，她在南京做的儿童肿瘤，肿瘤这个东西你也知道嘛，说不清楚的，今天有个她之前还见过几次面的孩子走了，她挺难受的，哭了很久……”说完方一凡喝了口酒，“你说我能不陪着嘛？哪儿舍得啊！”

“是啊，肿瘤这个事，真说不准，英子还做这些啊没听她说过啊……”季杨杨想想好像也没听陶子说过这个事。

“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呗，她不说我也不知道宋倩阿姨也在做这些，她这人，本来就低调。唉……不说这些了 ，你怎么样？”方一凡知道，季杨杨叫他出来，肯定还有别的事。

“陶子啊……也哭了，我还想着要不要走之前再去一趟北京陪陪她，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我知道，陶子从小到大最缺的就是陪伴，我好歹还到初中爸妈才走，她从小爸妈就不在身边，这种感觉我懂。”都是舅舅带大的孩子，有些事情可以感同身受。

“你这啊…也是不容易…离这么远…”方一凡拿易拉罐碰碰季杨杨手里的易拉罐，“咱哥俩都好难…”

“难倒不至于，遇见陶子是我觉得最幸运的事！”季杨杨也拿易拉罐碰碰方一凡，“异国这真的…没办法…就有时候挺心疼她的，可能因为经历相同吧，爸妈为了事业去拼搏，自己长大，我一个男孩还好，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背后多难受，但要是因为自己把她们留在身边反而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自私？”

“说不清楚……事业和家庭这个事，真得个人权衡……”方圆跟童文洁也算是有点事业心，但是又没有陶子和杨杨爸妈那么有事业心到离家在外不管孩子，方一凡以前也不理解陶子爸妈，特别是陶子生病，明明爸妈就是医生，却还要潘帅陪着去医院跑前跑后打针吃药。

“每家情况不同，陶子吧，看着表面大大咧咧挺坚强的，其实挺没安全感的，一天天微信聊八百条也不够，陪着她她才放心一些。”季杨杨每天都陪着陶子聊天，在德国同学甚至笑季杨杨是在手机里养了个女朋友。

方一凡想了想英子的情况: “英子就…你知道的，虽然她爸妈已经和好了，但是以前的伤害不可能完全抚平，加上她之前抑郁症，我很怕她再出点儿什么问题，基本就顺着她，她开心就好……不是可怜，就…我从小就一直顺着她啊，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