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一个大厅里等待，一开始方一凡还没反应过来在等什么，看到有个最多就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穿着白色孝服头上戴着白布条捧着一个盒子走过去，旁边有个大人帮他撑着把黑色的伞，后面跟了一行人，从大厅出去了，原来是在等盒子。

玩了那么多把游戏总在嘴上说着“落地成盒”，这还是方一凡自玩吃鸡游戏以后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盒子。

“方猴儿，再给我一颗糖吧。”

“怎么了？低血糖吗？”

“没有。”

方一凡又给了乔英子一颗水果糖，摸摸兜里好像没剩几颗了，琢磨着回去以后得去便利店再买点儿糖，这一小包糖都不够吃的。

后面还有些仪式，乔英子的记忆全都是模糊的，很多细节方一凡也不太记得了，基本上就是大人让干嘛就干嘛，其他人鞠躬就跟着鞠躬，其他人跪下磕头就跟着跪下磕头，印象比较深的就是乔英子的姑姑情绪很崩溃，原来不光是乔叔给宋阿姨身上装了速效救心丸，现场很多人都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有一个环节是脱掉孝服，方一凡光顾着把乔英子的孝服递给大人，差点儿忘记了自己胳膊上还带着白布，还是老爸提醒才摘掉一起上交的。

回去已经安排好了吃饭，像吃席一样有很多桌，方一凡很好奇这种事情一般都事发突然，大家是怎么迅速执行起来把每个环节都落实到位还安排的井井有条的？不过那时候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大家吃席的氛围好像也轻松了一些，聊天的喝酒的干嘛的都有，若不是知道都是刚参加完追悼会的，真的很像是在吃喜事的席。

吃完席好像就没什么事情了，乔卫东跟方圆说再去家里坐坐，方圆就带着儿子又去了老乔家。

之前亲戚朋友来都会去跟乔英子奶奶打个招呼，看看老人家，刚到老乔家那天方一凡跟着老爸去给乔英子奶奶打过招呼，不过当时人又多事儿又乱，也只是简单客套了一下而已，现在家里没什么外人了，乔卫东正式把方一凡介绍给老人。

奶奶去看过方一凡的演出，老乔家基本都去看过，对方一凡的印象很好，这次又大老远跑过来参加葬礼，态度就很明确了，也没人会情商低到这时候出来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妈，您见过凡凡呀，凡凡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玩，以前你们来北京应该见过嘛。”

奶奶看着方一凡仔细回忆，英子小时候一起玩的小朋友太多了，叫什么名字奶奶都不太记得了。

“长大了，扯条了，妈您都认不出来了。”

认不认识的，现在都认识了，奶奶一个劲儿夸方一凡好，叫他有空了多来东北玩儿，姑姑大伯也一直搭话，方一凡一个e人，这会儿乖的跟个鹌鹑一样给长辈们回话，方圆看儿子这样都得憋着笑，不过毕竟亲儿子必要时刻还是会帮儿子调节氛围的。

还是东北的暖气太热了，要不方一凡的秋衣怎么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