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敲门过后,一个黑斗篷的瘦高个子进入了民房之中。
齐牧和白书婷远远地盯梢,白书婷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视力很好,但在只有朦胧灯光的夜色下,仍然显得不是太够用。
齐牧则好得多,灵瞳的效果可以让此时的夜色明亮如白昼,他甚至能看到黑斗篷下摆的缝线用的是金丝线。
那人进去之后,直接走进堂屋之中,二人见来者,恭恭敬敬地起身鞠躬。
摆了摆手,黑斗篷说这些什么,矮脚汉子将绑来的小姑娘拉着胳膊来到他的面前。
打量了半分钟有余,黑斗篷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矮脚汉子便带着小姑娘从后面出去,接着上了辆马车。
一叠大票扔到了屋内的桌子上,黑斗篷旋即也从后门出去进了马车,开始急速行进。
“这么久没出来,他们是不是从后门跑了?”
齐牧试探着提醒,将看到的信息用特殊的方式传达给白书婷。
白书婷转动几下大眼睛,倏地翻身上了一处屋顶之上,看了几秒跳下说道:“后门有马车,他们应该上了车,看样子是准备将人转移走了。”
齐牧点了点头,道:“这样,你跟上马车,我通知掌柜,顺便留下来查查这间房子,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好。”白书婷说完便飞速离开。
轻点腰间的信鼓,将情况详细跟掌柜汇报后,齐牧又等了十分钟,这才缓缓走向那间民房。
在透视效果下,他看到仅剩的一人一狗,瘦子喝着小酒,狗啃着骨头,看上去好不惬意。
翻身进入院墙之内,无法避免地触碰到了灵能禁制,就见屋内的瘦子忽然停下饮酒的动作,将头看向门外。
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唯有屋内的油灯透出到门外些许,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而齐牧却能清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在这种信息差之下,就属于降维打击,想要拿下对方轻而易举。
那瘦子举着油灯一点点走向门口,看了看门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但他不放心,于是谨慎地走了出来就想到院子边去查看。
而这时,他的正头顶上,齐牧一声唢呐炸响,紧跟着从房顶跃下,一拳下去砸断了对方几条肋骨。
但明显收了劲的他并没有想要一击毙命,而是留了对方一口气用以问话。
“你......是谁?”瘦子从僵直状态恢复过来,整个身体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他捂着胸口的剧痛,第一时间没想着求饶,而是问齐牧的身份。
齐牧什么话都没说,单手揪住他的衣领快速进了屋子,门内的狗子这时候才吐掉口中的骨头想起来汪汪两声。
但什么都没发出,齐牧一脚便将其踹飞出去,呜咽两声,躺在地上没气了。
快速将屋子做了道禁制,然后关上了门,齐牧重新点上油灯,坐了下来。
盯着地上的瘦子,打量了片刻,这才开始询问问题。
“要死,还是要活?”
齐牧眼神淡漠地看着地上的瘦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啊!!”
瘦子话说一半,齐牧一脚踩断了他的胳膊,他最烦的就是答非所问,无故浪费时间。
“要死,还是要活?”
齐牧重复了一句,也是打算重复的最后一句,对方如果还不识趣的话,那就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活,活活活......”
看着对方变老实了,齐牧出口道:“姓名。”
“癞子李......”
“跟你一起的另外一个是谁?”
“吴,吴大。”
两个人真是人如其名,齐牧接着问:“拐过多少孩子?刚才来的黑斗篷是什么人?”
“你说什么......我和吴大只是杂耍卖艺人,可从来没干过那种事啊......”
又是一脚下去,踩断了癞子李的另一条手臂,齐牧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最后强调一次,想活命就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地上的癞子李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发现面前的齐牧似乎什么都诓不了他,最后只得点头应允。
“那人是我们的上家,是他逼我们这样做的,如果我们不听命令,就会杀掉我们。”
“嗯,叫什么?”齐牧重新坐下,问道。
“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这次是真的,没说谎。”癞子李慌忙解释。
齐牧略一思索,换了种问法:“不知道名字可以,但代号总该知道吧?”
“代......代号......”
癞子李犹豫着,但很快他便认清了形势。
齐牧这样的人杀他如屠狗一般轻松,至少也是个二境的灵修者,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进行隐瞒,于是咬咬牙最后说了出来。
“他的代号是时袄,也就是人贩子的别称,境界为三境,远非我这种小喽啰可以抵抗的,所以......”
“那你呢?你和吴大又是什么代号?”齐牧继续问。
“我就一境的打狗......吴大不是灵修者,而是我的杂耍助手。”
一境的打狗......齐牧脑海中浮现出三教九流代号表。
这个代号有记录在案,属于欺诈教义,其中一境为打狗,二境为卖油翁,三境没有记录。
“打狗和时袄是不是同一流派?”齐牧想到了其中关联。
“对对,他是和我同一流派,而且许诺过我,如果帮他做事,就回馈给我后面的代号信息,助我早日晋升下一境界。”
听到癞子李的说辞,齐牧点了点头,没想到还有这种额外的收货。
“那个小姑娘呢,你们将她送上马车后去了哪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
癞子李慌忙解释,“平时都是吴大跟随时袄走上一程,到了中转的地点,吴大就下车,后面的路到底是去往哪里,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不信的话,你等吴大回来亲自问他。”
“行,我信你。”
齐牧想了想,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迄今为止一共拐卖了多少个人?”
“这......”
癞子李似乎不敢说,但在齐牧冷冽的眼神之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据说,时袄要的孩子的很多,不光我们替他张罗此事,还有一些其他灵修者也在为他做事,我和吴大来到西平县也不过两三个月,其实没拐多少,也就十......十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