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青铜鼎内,一条宛如黄金浇铸而成的蛊蛇正慵懒的吐着蛇信。
而它对面不远处则是一只黑里透红的大蜈蚣,狰狞的口器不断抖动,一对对棕黄色步足焦躁不安的摆动着。
见识过飞天银蜈那种蜈蚣中的异种,此刻这条大蜈蚣在沈时眼里,就像是未开化的原始人一般。
处处透着破绽,招招带着漏洞。
“黑煞蜈,上,给我咬死它!”王冲捂着脱臼的手腕,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当这个小姑娘掏出金蛇蛊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金蛇蛊,可遇而不可求,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这才是比赛的第二轮,怎么会这样!?
可是片刻之后,他忽然发现这条金蛇蛊还是个幼年状态,那一刹那,狂喜席卷他的全身。
金蛇蛊再怎么厉害,归根结底也还是个幼年期,以他这条成年许久的黑煞蜈来说,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如果能够吞食掉这条金蛇蛊,那么他的黑煞蜈一定会异变到一个无法预估的境界,到时候别说什么匹氏一族,就是城主府都得跪着来求他。
贪婪的种子在他心中埋下,欲望催发其生根发芽。
此时的王冲完全忽略了黑煞蜈惊恐的状态,他一心只幻想着以后高高在上的日子。
接收到蛊师命令的黑煞蜈开始做出进攻的姿势,它快速爬上青铜鼎的内壁,不停游走于沈时周围。
它那两根又黑又长的触须高频率抖动,似乎在空气中不断捕捉着什么,妄图以此来找到沈时的弱点。
对此沈时都懒得动弹,不是他轻敌,而是对手实在过于弱小。
当你成为一座山丘的时候,也不会对脚下的一颗沙粒感兴趣。
“黑煞蜈,我命令你快点攻击它!”
见自己养的蛊虫只敢犹豫不决的在鼎内四壁游走,王冲头上冒出些许冷汗,他貌似有些低估金蛇蛊了。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一击必杀!”王冲心中暗道。
他思索片刻后,随即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手心,暗红色的黏稠血液喷洒而出,王冲用力一甩,他的血液瞬间溅射到黑煞蜈的身上。
只见那条一直畏惧沈时的黑煞蜈突然间变得异常凶狠起来,暗绿色的毒液顺着它那对大颚滴落鼎底,当即冒出缕缕白烟,毒液的腐蚀性可见一斑。
蛊师的血液可以激发蛊虫的潜能,使其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实力,但这一招除非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一般不会轻易动用。
因为这招血祭之术,不仅对蛊虫有着不可逆转的损害,对蛊师自身也伤害极大。
苗阿妹见状冷笑一声,原话奉还道:“心头血都舍不得放,还想赢老娘?等下要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王冲闻言脸色一红,他恶狠狠的瞪着苗阿妹:“臭娘们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大话可别说的太早了!”
“跟你学的。”苗阿妹耸肩,作无辜状。
王冲怒目而视刚要还口,却猛地看向青铜鼎内。
黑煞蜈动了,它瞅准时机一个弹射,瞬间化作一道黑光袭向沈时。
“好!就这样,给我干碎它!”王冲兴奋道。
苗阿妹暗暗皱起眉头,这经过血祭之术增强的黑煞蜈果然非比寻常,肉眼根本看不清它的行动轨迹。
在她的视野中,只见一道黑光从各个角度不断射向金蛇,每一次接触之下,除了火花迸射还有刺耳的铁器撞击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