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军营里一片热闹欢腾之声似乎忘了白天他们手屠的亡魂，司起独自一人在帐中，望着烛火微弱的光亮，似乎像极了他注定的的一生，他擦拭掉剑刃上残留的血渍，回看剑中倒影，不禁联想到白天被杀的小女孩，和阿月一般大小……他这一生杀人无数，死后不知该下几层地狱，一想到今后还有更多人惨死他手，便不知不觉将剑抵在了脖颈处。

“阿起，我煮了碗粥给你。”夜魂沅掀开帐子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此时司起又恢复了擦剑的模样。

“白日冤枉了你，可曾恨我。”

夜魂沅坐下来将粥递给他“不曾。”

“好吃。”司起大口大口的吃着碗里的白粥，夜魂沅也高兴，没想到自己的厨艺有所进步。

“话说你怎知我不会死？”夜魂沅想起白日之事，见他下手利落倒真像想杀人。

“我就是知晓你与他人不同。”

吃完粥后司起仰头就倒在夜魂沅怀里睡去，夜魂沅瞧着他也确实疲惫未做反抗，依在床边的扶手上也睡了过去。

……

“悠悠白云哟……梦归阿娘哟……”金铃声和着歌声回荡在广阔的草原，青衣女子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手中不断摇晃腰间的金铃。

“哈娜公主”

“客桑。”女子剧烈的摇动手中金铃，寻来的女子根据声音很快便找了过来。

“哈娜公主，可汗回来了。”

“噢~柯羽也一同回来了？”

“哈娜公主，我们赶快回去吧，一会可汗又该……”侍女瞧她那般悠闲的模样焦急的催促。

女子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收起金铃一跃而起“走吧。”

裕部是琉国北侧最大的游牧国家，一连多年占据北侧边界多次进犯琉国边界，除了兵力的强健，裕部的哈娜公主尤善邪术令人防不胜防。

返回裕部后，女子跟随侍女的引领一路小跑进营帐，一袭青衣倒让她与周围穿长袍靴子的士兵格格不入。

“哈娜见过可汗。”女子将手放在胸前向眼前这个穿着黄金长袍，留着长辫，一身肌肉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行礼。

“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中原男子？”

“回可汗，哈娜只是想利用那男子试炼祝由之术。”女子一直维持行礼的姿势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

“如此甚好，哈娜莫要忘了你是裕部的公主。”

“是。”

“退下吧。”

女子听令缓缓退出帐内，出来后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即使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会害怕，她注意到此次柯羽并未回来，不知阿娘能否收到她的书信。

“哈娜。”客桑赶紧围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便松了一口气。

“还好可汗这次未为难你。”

“无事，地牢的男子怎么样了？”女子知晓可汗并未完全信任她，现今必须要让他安心。

“誓死不从。”

“无妨，先备浴，自古便没有我得不到的男人。”

潮湿昏暗的地牢里只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最里面关了一位白衣男子，虽入狱多日却依旧干净如初，不错此男子正是被生擒的月凉囚。

“公子~”